我在那根電線杆下站了很久,也想了很多。直到程皓給我打了手機,約我在老飯店見麵,他想知道我回家後怎麼樣了。我也正想見他。我見到程皓時,忍不住號程皓驚問我怎麼回事。我哽咽著說:
“我的父母把幹陪聊想得太嚴重了,他們和我大吵了一架,我爸爸還動手打我。”
“你不會和他們解釋嗎?”程皓看見了我發紅的臉頰。
“他們根本不聽。”我說,“我爸爸還從來沒有打過我呢,他們把我當成三陪小姐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程皓安慰我,“我去和他們解釋。”
“也隻有這樣了,我擔心把我媽氣病。”
“那我吃過飯就去。”
傍晚,程皓去了我家。我的家人認識他,我一直謊稱程皓是我的同學。
程皓剛進門就說:“你們一定是誤會婷婷了,讓婷婷要死要活的,幸虧我給勸住了。”
“婷婷怎麼了?她沒事吧?”母親嚇得問道。
“她沒事,但差點出事。”程皓嚇唬著。
“你也知道婷婷一直在做什麼?”我爸爸問他。
“那是當然,”程皓就笑道,“您二位可是真落伍了。婷婷的工作和她學的專業很對口,而且是一種很健康的工作,根本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她陪聊過的好多客人,都十分感謝她的開導。婷婷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她能讓客人們愁眉苦臉地來,高高興興地走。說白了,她就和心理醫生差不多,但是,”
“但是什麼?”我媽急問。
“但是比當心理醫生能多掙錢。我還想幹呢,沒那本事,幹不了。”
“你別蒙我,”我爸爸說,“找她陪聊的有不少是有錢人找刺激吧?”
“這還用您說?”程皓笑得更厲害了,“漂亮姑娘走到街上還有人撩逗呢,何況是搞心理服務。你們醫院的漂亮護士不是也總被騷擾嗎?所以說,做不做壞事,關鍵是自己,在哪沒有壞人?去哪上班都可能會遇上一個色迷迷的上司,對不對?你們把婷婷冤枉得夠可以的,你還動手打她,你們不知道她有多傷心,要是出個什麼事你們後悔都來不及了。”
一番話把我的父母嚇得不吭氣了。
我媽又問:“你知不知道她被人……”
“怎麼會不知道?”程皓說,“那是一個絕症患者,臨死前就那麼一個要求。也怪婷婷太善良了,流著眼淚就同意了他的要求。就那一次,也算得上是一個善舉吧?反正是挺感人的。那個病人早就死了。婷婷的出現,確實減輕了那個病人臨死前的痛苦。知道這事的人,都覺得婷婷太偉大了。”
我爸媽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我媽說:“那你先代我們向婷婷道歉,讓她回家,好嗎?”
“行,我盡量吧。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她的安全,我一下午都在勸她,她沒事了,也想通了。兩代人嘛,不可能全一致的,對吧?”
從我家出來,他又找見水蓮。傍晚,程皓又讓我去吃飯,說是一切都搞定了,這回還有人請客。我過去時,卻發現他和水蓮站在那裏。看見水蓮,我一下子來了氣,轉身要走,水蓮跑過來攔住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