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篇(2 / 3)

警方將調查範圍確定為三種人:一是公司管理權歸屬涉及人,重點是水賢俊;二是水清流生意上的宿敵;三是與水清流有染的女人,重點是一個叫“楚楚”的女人。

水賢俊很快解脫了嫌疑。事發當晚,水賢俊正在公司參加一個部門經理會議。而水清流生意上的幾個主要宿敵,都有不在現場的有力證據,甚至有一個還因嫖娼被抓,正在派出所接受訊問。

孟進軍也被排除了嫌疑,事發當天,他還在另外一個城市洽談業務。

接下來就是方楚楚了。警方從物業部門房產證底簿上查知,旺業花園的房主中,確有一個叫楚楚的年輕女人,她姓方。

警察馬上找到該號房間。防盜門緊鎖著,敲了半天也沒有答應。當時正是一個星期天,鄰居們聽到響亮急促的敲門聲,有好幾戶都拉開門看。一個警察出示警官證,另一個就說,可能是畏罪潛逃了,撬門吧。費了好大勁兒,門總算撬開了。

屋裏布置得很整潔,沙發上、桌子上沒有一點雜物,連窗簾都束得整整齊齊的,惟一有點零亂的是,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杯子。進入臥室,床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女孩子,臉色蒼白,安靜而淒迷。床頭櫃上放著一張報紙,報紙上放著一張信紙,和一支沒有套上筆帽的油性筆。

方楚楚已經昏迷不醒。放在床頭的報紙上有水清流遇害的消息。信紙上方寫有大大的兩個字:遺書。遺書上寫著:

我不知道這幾天為什麼神思恍惚,看了報紙才知道,原來是有人在下麵叫我。他是個偽善人,也算是罪有應得。這個生前不放過我的人,死後也不會放過我的。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對不起我的母親,我希望警察在通知我的家人時,說我是落水、車禍或發生了其他意外。我最終還是失敗了,是一個失敗者,我的一生都是失敗的記憶,對此我不想多說。多少日子以來,我一直在尋找解脫和自由。當一個我曾錯愛過的人突然離開這個世界時,我知道我是失敗得這樣徹底!我才突然想到,隻要活著,就不會有真正的解脫和自由。我死後,我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部由我母親處理。她一個人把我養大,我卻留給她太多的傷痛,能補償她的,卻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花的錢。

方楚楚絕筆7月23日

一個人便大聲叫道:“趕快搶救!”

死神拒絕了方楚楚的報到,兩個多小時後,方楚楚脫離了危險,但肚子裏的孩子卻保不住了。孩子的出現,讓警察們越發奇怪。等方楚楚神誌清醒後,警察為方楚楚做了筆錄。方楚楚就把她和水清流之間的事,原原本本地講給警察。說到用生孩子來複仇的事,見多識廣的警察都大為驚訝。

警方的調查自此陷入了僵局。水清流明顯不是方楚楚殺的,因為,一個人在自殺前根本就不必要隱瞞自己的罪行。

警方開始監控方楚楚的住宅,希望能找到一點線索。有一個多心的鄰居發現了警方的行動,就主動對他們說,這屋子裏住著一個姑娘,最近一段時間,常有一個大個子的小夥子來找這個姑娘。這個消息立刻引起警方的高度警覺。他們在樓下正式潛伏了下來。

在警方潛伏監控的當天下午,程皓去找方楚楚。他發現防盜門有被破壞的痕跡,以為是方楚楚遭人偷搶。他急急地敲門,頭上冒著汗,他這才知道,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已經開始牽掛方楚楚了。正敲門間,警察一擁而上,將程皓帶回公安局。警察讓程皓坐在一個長條椅子上,程皓勉強坐下,他問道:

“你們抓我幹什麼?”

“我問你,7月21日晚上7點20分,你在做什麼?”

“你們可能是因為什麼案子抓我吧?”程皓笑著說,號……我想起來了,我當時正在我的一個朋友家吃飯,她叫何婷婷。她因為和家裏人吵了架,是我送她回去的。

“你和方楚楚是什麼關係?”

“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

“很要好的朋友。”

“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和何婷婷都在家政所搞心理服務,有時也陪客人聊天。何婷婷是學心理醫學的,她是心理醫生,我也自學了一點。方楚楚是我的一個客戶。”

“原來你們就是搞陪聊的?”警察似乎很奇怪,問道,“你知道方楚楚現在在哪?”

“她怎麼了?我正要要去找她,你們就把我帶了回來。”

“你真的不知道她的情況?”

“她的身體最近不太好,我常常去看她。剛才我正準備去看她,你們卻把我帶回來。”

“她最近有什麼異常表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