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李廳長此刻跟古辰煥在一起,又想起那個李廳長與古辰煥聊天時的熱情笑臉,時天此刻隻覺得垂喪。
這條路,也許根本行不通。
時天重新回車裏,看著副駕駛座包裝精美的鋼筆,想起“父親”期待的目光,時天一咬牙,又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向**大廈。
不管怎麼樣,總要試試。
正如所想的,對方的下屬讓自己在**室等待。
等了近兩個小時,有人過來告訴時天,李廳長有要事處理已經出去了,再急的事也隻能明天再來找他。
此刻時天心裏有著除了等待出的煩躁和惱怒,還有對古辰煥又深一層的怨恨,極力一臉平靜的向對方道聲謝謝,最後臉色陰沉的出了大廈。
“古辰煥!!”
時天在車裏一邊氣吼著,一邊奮力的捶打著方向盤,最後無奈的開著車回去,最後車又被堵在繁華區的重心地帶,望著堵成麻花狀的路麵,時天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極點。
時天打開車窗,手肘抵在車窗上撐著額頭,一臉陰鬱的看著前方,耳邊這時傳來旁邊大廈樓外牆上的大屏幕上的類似新聞播報聲音,時天聽的斷斷續續。
“....原常耀董事長的獨子原軒就消失四年這一事召開新聞發布會...這一事幾乎震驚**...那麼四年前原軒先生被人綁架撕票一事到底.....”
因為心裏正懊惱著剛才的事,所以時天的精神很不集中,傳進耳朵裏的聲音,他唯一聽清的,就隻有“原軒”兩個字。
因為這兩個字,四年以來,一直是長在他心口的荊棘,每每想起,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
時天轉頭,望向旁邊大廈上的大屏幕,大屏幕上那張神采飛揚的麵孔,一瞬間,時天幾乎忘記身在何處。
大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原家召開新聞發布會的現場。
發布台上,正中央坐著,原軒。
原軒剪著極短的寸頭,整張臉看上去清爽利落,俊氣逼人,他似笑非笑,回答起記者的問題從容篤定,一絲不苟,那雙漆黑,又仿佛看不見底的雙眼,有著一如既往的致命蠱惑,還仿佛有種令人敬畏的陰寒。
時天望著原軒,大腦裏已一片空白。
一直以來,時天腦海裏對原軒最清晰的畫麵,就是他滿身是血倒在自己懷裏的畫麵。時天無法原諒自己,對原軒的愧疚,一直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的更深。
這個曾將自己從絕望中拯救出來的男人,這個曾和自己說過不離不棄誓言的男人,曾愛自己寵自己,為自己不顧一切遍體鱗傷,可是最後,卻被他最愛的自己,“親手”推向了死亡。
路麵已經暢通,時天依舊呆呆的坐在車裏一動不動,直到身後傳來其他車鳴笛提醒的聲音,時天才恍然回神,他抬手摸了摸有些濕熱的臉頰,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麵。
時天啟動車,不過沒有回去,而是快速前往璨夜的總部。
冷風從車窗吹進打在濕濕的臉頰上顯的更加冰冷,但此刻時天卻覺得血管的血正沸騰著,像滾燙的岩溶一般竄在四肢百骸。
驚愕,難以置信,最後剩下,無窮無盡的狂喜!
他沒死!
他回來了!
哪怕他對自己恨之入骨,自己此刻也要去見他。
背負了四年前的愧疚,一千多夜的自我折磨,現在,終於可以當著他的麵向他懺悔道歉了。
也許這聲“對不起”微不足道,甚至毫無意義,但卻是時天心裏唯一可以自我救贖的方法。
抱著難以形容興奮心情來到璨夜總部大廈樓前,時天還未進門,便看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在幾個保鏢以及一群記者的擁簇下走了出來。
而這個男人,就是原軒。
原軒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整個人看上去端嚴莊肅,緘默的嘴角,泄露出一絲對此情此景的不耐,但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很成功掩飾了他眼底的情緒。
時天望著那張熟悉的麵孔,激動的幾乎落淚。
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
老天爺,謝謝你...
謝謝你把他還回來。
原軒看到了站在門口,此刻注視著自己幾乎熱淚盈眶的時天。
墨鏡,將原軒的全部情緒,都著實的掩藏,隻是緘默的嘴角,卻暗暗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這一天,他等很久了!
“原軒。”時天艱難的叫了一聲,雖然不大,但足夠讓被一群人簇擁的原軒聽見。
原軒似乎也在等著時天開口叫自己,他一邊對周圍的記者客笑道歉,稱有人找,一邊走向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