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牆想走到窗邊去看看。
有腳步聲。然後是開門聲。
夾著藍色文件的男人進來，斯文模樣。
她衝上去，扯住他襯衫的前襟，“他在哪裏？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韓小姐，請你先冷靜一下。”細眉細眼的男人用力甩開她的手，兀自走到桌在前坐下。他的力道不大，韓恩卻被摔倒在牆邊。渾身像是被抽幹了力氣，她不甘心地站起來，走到他麵前，恨恨地問“是誰派來你們？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男人看看她，不動聲色地翻開文件夾，淡笑著遞給她一支鋼筆。
“把字簽了，韓小姐就可以離開了。”
韓恩抬著下巴睥睨他，一把揮掉他手裏的筆。砸出的墨水汙了地麵。
男人沒有生氣，反到耐著性子對她說，“你想知道的都在這份文件上。為什麼不看看？”他遞給她。從頭至尾是穩操勝券的氣勢。
她思維變得混亂，接過來。
漆黑的瞳孔放大，大腦轟轟地響。
白紙黑字。這是，逮捕令。
周冠啟，男，27歲……罪行是，販毒。
“販毒……”她的手開始不住的顫抖，腦子，身體都開始不受控製。
再次環顧四周，才明白過來這裏不是普通的地方，而是審訊室。窗外快盡的夕陽在背後把男人的臉照得半明半暗。
她的頭探到他麵前，牙呲盡裂地問， “你們到底要什麼？你們要什麼？”勢要將他生吞活剝。
“韓小姐，請冷靜一下。那後麵是你的假釋單，您簽一下就可以離開了。”
韓恩一把扯下文件夾裏的紙，發瘋似地撕扯，大聲叫喊，“你要我相信你的鬼話？你是誰？他到底在哪裏？”
“韓小姐，這裏是公安局。我雖然是你的委托律師，但依舊希望你可以注意你的言行。”
委托律師？她冷笑一聲，麵孔猙獰。
“是誰委托了你？又是誰犯了法？”
“周冠啟累計販毒海洛因超過30克，目前已經緝拿。有人為韓小姐假釋，除了出入境，暫時應該不會有其它問題。您還有什麼疑惑嗎？”
他的話像是晴天霹靂，當頭一棒。在OPEN裏，阿冠的確做過這生意，她也一直都知道。
“帶我去見你的老板。”韓恩麵色慘白地冷靜下來，手指頭發涼。
“等你出去之後，會有人去找你。”
“我要確保他的安全。”
他攤開手，“公安局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地方。”
“放屁！”她已經憤恨到極點。
男人笑著站起來，理理襯衫的領子，“你同樣可以選擇呆在這裏，等他去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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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頭的黃昏，暗下的天。
韓恩頭發淩亂地裹著大衣站在街心，淚流滿麵。哭不能解決問題，早有人教過她。她用手胡亂地抹掉淚水，匆匆向前走。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等。
蜿蜒的道路在昏蒙的路燈下延伸至無窮無盡的黑暗，濃夜即將在月亮的背後無聲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