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盡興，他又拍他兩拳，才哈哈大笑起來。
周冠啟也笑，然後回擊他兩下。
“唉，老四在不在？”
“剛回來就隻招四子，啊？蘭芷廳裏頭，剛睡下。”
周冠啟拿起吧上的兩瓶青島啤酒，說“我先去下。”
老四淩晨的時候才剛睡，鼾聲裏被弄醒，一肚子無名火。
“你他媽吵什麼，啊？”
一睜眼睛，人立馬一個咕嚕從沙發上坐起來。
“冠哥？”
周冠啟把酒打開，遞給他一瓶。
“叮”地脆脆一聲，兩人都開始吹瓶子。
“爽！”老四抹把嘴，“冠哥，弟兄們到處找你，出什麼事了？”
周冠啟不說話，又飲一大口。
“你們怎麼樣，沒什麼麻煩吧？”
“沒什麼，有人來問過，我們也弄不清狀況。倒是楊雪，一心一意念著你。”
“她還好吧？”他和他碰瓶。
“金媽逼得緊，好像她手頭也緊。這兩天正找主呢。”
“老四，我要走一陣子。今天來道個別。”
老四欠覺，眼中全是血絲，“冠哥，弟兄們其實早知道你不簡單，隻是不知道具體情況。你放心走，有事就還回來找弟兄。一句話。”
周冠啟拍拍他肩膀站起來，臨走時說，“以後楊雪你多照著些，還算我欠你。”
老四憨笑著，“你放心，我一直也看她不錯。”
“你睡吧，我先走了。”
走到外麵，看看吧台上沒有鐵頭，也沒有再要說的了。
他和熟識的服務生打了幾個招呼，就離開了。
出了小門，邊走邊掏鑰匙。
“周冠啟！”
他回頭，是楊雪。
楊雪昨天沒有回去，酒喝多了，直接睡在了店裏。鐵頭匆匆進來搖醒她，告訴她阿冠回來了，她顧不得梳洗，直接飛奔出來。
她定住，望著他帶著傷的英俊的臉。
他也看著她。陽光落了她一身。
她跑過來，撲上來就抱住他，閉著眼睛死死不放手。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又無影無蹤了。
“楊雪？”周冠啟的手輕輕扶住她肩膀，想推開一些。
她又抱緊一些，一言不發。
“楊雪……”
“不管你發生什麼我都不怕。你帶我一起走吧！”她在他胸前抬頭，一雙倔強的眼睛，像極某人。
有那麼一瞬間，周冠啟心底最柔軟處被牽動了。
“周冠啟，帶我走吧……”她見他猶豫，語氣開始變得柔軟。楊雪想，那個女人看他遇難就離開，可她不會。她愛他，沒有人比她更愛他。
周冠啟看了她一會兒，把她和他分開一些，手順著她的肩膀滑到她手上，牽起了她的手。
他不是想找一個替代品。他也有思考，扔下她，她這輩子的路就定了。
也許，是他自私地想為這一段生活留一個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