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在一個安靜傍晚告訴韓正平,他即將成為外公。或者是在一個不刻意的瞬間,將這個秘密脫口而出。當然,結果都是一樣的。流言蜚語,緋聞誹謗。再洶湧的潮水都會隨著時間而平緩,熊熊烈火也隻有極短暫的火舌,隻有她的孩子,卻會像一棵小樹,吸進所有的好陽光,頑強健康地成長。
可如果一切順利,這就不是一個好故事。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樹木蒼綠的同時,雜草叢生,傭人們都在花園裏整理花圃。新年剛過不久,似乎在沒有人察覺的時候,春天似乎已經徹徹底底地來了。
桌上一小撮白色藥丸。
羅雪蘭撚起一粒放進嘴裏,喝水。又撚起一粒。
“媽。”
她把藥放回桌上。
韓毅成走過來,麵無表情地掃掉桌上的點點,揮臂把旁邊的藥瓶扔向窗外。小圓瓶在空中劃出曲線。
他含怒地回身:“媽,我和你說過,不要吃。”
“劉小姐說了,這藥要吃。”她沒有底氣。
韓毅成深吸一口氣,彎下腰按住她的手,語氣柔和,“媽,聽我說,你沒有生病,不用吃藥。”
門口有聲響,他們同時回頭。
韓恩站在門口,象征性地敲敲門,走進來。
“蘭姨。”
羅雪蘭看看她,“小卿。”
她不看韓毅成,徑直地走到羅雪蘭身邊,乖巧的蹲到她膝蓋的旁邊,從口袋裏慢慢伸出手。
韓毅成的眼裏放出寒光。
她的手裏是他剛剛扔到窗外的藥。
“蘭姨,你的藥。”韓恩說。
下一秒,她的手臂就被扣住,整個人被一股蠻力拽出房間。他拖著她一直走到拐角的扶梯旁,才滿腔怒火地鬆手。韓恩的後背撞在鐵欄杆上,疼痛使她喘息。
她忍著痛想站起來。
他卻突然蹲下鉗製住她的肩膀,手扣住她的下巴。危險的氣息籠罩在她的上方。
“你想幹什麼?恩?”他咬牙切齒。
她不再避讓,狠狠瞪著他。
他看著她倔強明亮的眼睛,在她下巴的手慢慢下劃到她的頸上,漸漸收緊。
“說話啊,啊?”他恨她這雙眼睛。
韓恩看著喪心病狂的韓毅成,心裏冒出冷汗。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他,撕碎了平時所有的偽裝,露出最純粹的猙獰,像一頭嗜血的動物。她開始手腳並用地掙紮。在慌亂中她一腳踢中他腰側,韓毅成吃痛後退,她驚慌地從地上爬起來,往樓下跑。他追上來,從後麵把她攔腰截住,另一隻手掰過她的頭緊捂她的嘴。接著他的吻像撕咬一般,帶著火熱和疼痛滾過她背後的皮膚,像要吻開她的血肉,啃到她的骨頭。
“毅成,毅成”羅雪蘭從後麵追上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衝上去,拚勁全力想拉開韓毅成。在三個人的撕扯中,韓恩向前想掙脫開他雙手的鉗製,電光火石之間,天旋地轉,她整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在花園裏整理的楊媽聽見大廳裏巨大的聲響,跑出來一看,嚇得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