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風昭翊淡淡地應道。
那夜,驟雨初歇,她對感情遲鈍得比豬還一塌糊塗。
他終是玩不下去那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可是,正當他要把那纏綿情意,全部告訴於她,他卻犯了病。
那一刹,他早就不是人,而是魔,是想要殺光一切的魔……他卻拚了最後的一絲理智,把麵具卸下,讓她看清他的臉,隻為讓她不要再上去。
因為,在往後,他不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會做什麼。
所以,他絕不能讓秦若藍犯觸這樣的危險。
但是,在他喪失理智的前一秒,風昭翊卻記得她臉上劃過的那一絲驚愕。
她看上去凡事精明,但是她卻根本猜不透他對她的心思。恐怕,當他離開之後,這個女人有得可以傻站一段時間了……想著秦若藍那驚訝的表情,風昭翊嘴角的笑意變得更加綿長,微微抬高手,把白玉杯中的葡萄美酒,一飲而盡。
比起風昭翊的淺笑無痕,祈烈卻是在心中打起小九九。
他不過是主人的守衛,他哪裏知道秦若藍這姑娘會怎麼想自家主人?但是,難得主人問他個問題,他總得回答得像樣才行呀!
祈烈內心掙紮糾結了許久,臉色漲成了紫色:“公子,秦姑娘不是一般人……況且,她都有了公子的兒子。”
聞言,風昭翊把空空如也的白玉杯,隨手一擲,擲進了寒池之中。
祈烈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不知自己的主子到底是什麼態度。難道是自己回答得不恰當,惹惱了主子?一思至此,祈烈頗為不安,靜等著懲罰。
可,風昭翊卻頗有興致地重複著:“秦若藍不是一般人……況且,她都有了我的兒子。”
那麵具掀下的一瞬間,秦若藍勢必已明白,那個五年前強占她身子,種下種子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小寶,便是他的兒子……不管怎麼說,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孩子的爹,她沒有理由來拒絕他。
“祈烈,你道出了關鍵。”風昭翊讚許地點了點頭:“她身上的哪一寸我沒見過啊?她還能找人改嫁不成了?不管我怎樣,她隻能跟著我……”
風昭翊的聲音很淡,說著這話不帶一絲猥褻之意,但偏生被他說出了一份霸道的感覺。
祈烈站在一旁,一身冷汗。
這哪裏像是自己主子平時說的話……雖然主子不像無賴,但這話,聽起來還是有點無賴。祈烈低下頭,淡淡地承應:“謝公子誇獎。”
一雙近似妖嬈的手指,拿起一旁的銀麵,重新戴在臉上,再一次遮去了他臉上大半的容顏。
“主子,你為何還戴麵具?”祈烈不懂。
“習慣了……”風昭翊嘴角深勾。
這在秦若藍麵前,滑下麵具,讓她看清他的臉,已經猶如一劑猛藥了,夠她好好消化一陣子了。以秦若藍的性子,他要是逼得太緊,她或許真的狗急跳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而,他現在要做的,便是靜觀其變,看看她的召喚師潛力到底是怎樣的?
祈烈抽了抽嘴角,再一次默默無言地一言不發。
風昭翊卻是起身,離開寒池,心中暗道:他一直走高冷上的路線,不過是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但,現在難得有一個想要的人,他變身無賴又怎樣?
同時,在秦府。
秦若藍連打了三個哈欠。
“阿嚏,阿嚏,阿嚏……”
秦若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誰在想我,還是誰在罵我?該不會是秦若芸那個女人吧?難不成她的詛咒真的有用?”剛才的鼻子真的癢癢的,真心忍不住。
一旁的小寶,卻是不以為意:“娘親,你想多了吧?你估計是著涼了!”
說到秦若芸,秦若藍一下子蹲下身子,一隻手卡在小寶的下巴上,讓他不得不正視自己。
“娘親,你做什麼啊?”小寶嘟囔著小嘴兒,可憐兮兮地說道。
“兒子,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你不許插手!”秦若藍極其認真地說道:“這是娘親的事情!我說過很多遍了,大人打打殺殺的時候,小孩應該哪兒涼快哪兒去玩!”
小寶不願妥協:“可是,娘親,小寶得幫你啊!”
“小寶,你是娘親最在乎的人……”秦若藍聽到小寶這麼說,心頭一軟,一下子鬆了手,把他重重地抱在懷裏:“兒子,記住!”
因為在乎,所以不願讓他牽涉。
她的兒子很無敵,她明白,但是這是她做娘的唯一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