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朝偉大的國都,北京的春天,槐花紛開的季節。
春雨綿綿。
這個季節的雨水,很豐厚,卻下的淅淅瀝瀝,雨滴打下,高大的老槐樹上紛開的一串串槐花,上麵的花瓣隨著傍晚冷寒的春風,簌簌濺落……
碎舊的滿是泥土的石板的小路上,不是很大卻有著幹淨樸素外觀的酒樓後門外,坑窪積水中,趴躺著一個赤著上身的少年,也可說是個身材瘦弱的男孩……
男孩的肌膚不再白皙,淤紫色的腫脹猙獰著,淩亂散落的頭發混合著雨水,濕粘在他後背紫腫翻綻的傷口上……地上的積水,一窪一窪,男孩周圍,淡淡的血紅……
又刮起一陣冷風……
容若打了一個寒顫,眼皮微微動了動,神誌清醒了些。
他勉強抬頭,睜眼。
嗬嗬……
他還沒死。這就好!
這就好。
容若動了動胳膊,努力的翻了身,一下子倚靠在牆邊。
真疼!
悶哼了一聲,容若忍著疼痛,齜著牙呼喘著濕冷的空氣,胸肋間隨著他氣息的進出而悶疼。
容若努力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要想辦法自救,想辦法活下來。
望了望周圍,不是酒樓的前街。
容若皺眉,這小路可夠偏僻的,他從前的記憶中可從未來過。
不過,觀察了一下,可以看出這是酒樓的後背麵。
容若有些失望。
顯然,他是被扔到這的,沒有人救他……大清朝血統最為尊貴的皇子阿哥們沒有,酒樓的掌櫃夥計沒有,也許……就連路過看見他的路人也沒有想救他的。
容若的眼瞳黑漆幽落,仰麵迎接淅瀝的雨水,順流臉龐淌下的不知有多少滴是濕鹹的淚水。嗬嗬……他為什麼總想著要別人救他呢!這世界上,沒有誰能就得了誰的,隻能靠自己!
隻能自己!
眼露堅毅,不顧磨人的疼痛,容若奮身坐起。
四處望著,期翼著能再有人路過,他身上還有些銀票能給……遭了!容若低頭看著傷痕累累光潔無一物的上身,銀票沒有了。
沮喪!
容若泄氣。但突然,他又是一驚!想起了他將來回家最重要的鑰匙,那把鑰匙呢?
容若翻找了一遍身上,明知道不可能,卻希望自己早上把鑰匙是放到了腰間的荷包裏,或是掛在了哪裏……確認了一遍,容若神情絕望!這把鑰匙的重要性不用多提,它是他回到原來時空的唯一的希望。
也許,鑰匙並沒有被拿走。
容若隻能希望他被脫下的衣服中的銀票和鑰匙,沒有被搜刮走,都還在酒樓中。
想到這兒,容若想重回酒樓,他支起身,想站起卻力不從心。
全然的無助!
容若坐著大喘著氣,這才覺得自己身體很虛弱,他冰涼的手指摸了摸額頭和眼皮,好燙!
再這麼挨雨澆,他非得死去不可!
容若再次四處尋望。
這條小路這麼久一直沒有人路過,但卻能看見東邊的那條大街。
還有希望,容若看著路口那邊,嘶啞的喊了幾聲,但是根本沒有人關注。
容若苦笑,但他不想放棄最後一絲希望,即使爬也得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