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回到家裏,陳秋雁果然如郝大姐這般說了,顯得輕鬆又戀戀不舍的樣子說:“老婆,對不起,廠裏要我出趟遠門,出差到海南去,多則兩個月,少則一個月,我真不知怎麼辦好。”

妻子說:“你去吧,不要擔心我,現在,我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生活完全能夠自理。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出門在外,要多注意身體冷暖。”陳秋雁動了真感情,抱著妻子不肯放手,猶如嬰兒斷奶,好一陣傷感。

陳秋雁住院之後,還有個不大不小的手術,必須有親人簽字,除了妻子,他舉目無親,就隻好求助郝大姐,以親姐的名義簽了字。郝大姐果然又將上次手術,服侍過他的保姆叫來,繼續服侍他;郝女士自己,也仍隔三差四的來看望。一個月後,他出院了。這次,陳秋雁接受教訓,雖然十分思念妻兒,但他沒有直接回家,卻是回到廠裏繼續休養,到工地上走走,看看,指點指點,具體工作,仍叫別人管著。這樣又過了一個月,他才回到家裏。

看到久違的的妻子女兒,甭說有多高興了。陳秋雁小兩口還很年輕,加上久別勝新婚,晚上,少不得顛倒鸞鳳,雲雨一番。可事情的發生,真有點掃興。他倆正高興著,陳秋雁那家夥忽然像一灘爛泥般倒了下來,再也無法重新振作起來。秋雁此時的窘態,你們自己想象吧,他千百次的道歉,說對不起,無法改變下麵那家火腐爛泥般的狀態。儲鴻飛安慰說:“沒關係的,不要著急,你可能太累了,休息一下,會好的。”

然而,下麵的發展,並沒順從夫妻的意願。盡管陳秋雁“休息”了,並不產生“會好”的結果。開初,他們的性生活能進行到一半,就停下來,當然,這全是陳秋雁的責任;後來,是剛有動作,就完了;最後來,陳秋雁完全喪失了功能。陳秋雁簡直不敢回家了,他實在無法麵對這樣的尷尬。有時回家次數少了,妻子打電話叫他回家,回來後,也隻能麵對尷尬,生活變得相當別扭,陳秋雁再也無法自自然然的麵對妻子,話語少,行動做作,沒有生氣。長此以往,妻子無法忍受,她發怒地說:“這日子沒法過了!”

陳秋雁期期艾艾許久,也知道妻子的意思,終於還是咬咬牙說:“鴻飛,我對不起你,我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我們分手吧。”

沒有什麼糾葛,兩人就達成了協議。儲鴻飛提議,房子歸她,孩子歸他。秋雁什麼都沒想,就同意了。陳秋雁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最後說:“再見了,你要多保重。”

他就去租了個房,寧寧放學了,就直接接到租房裏。寧寧再三的問,為什麼住到這裏來了,不與媽媽在一起?陳秋雁羞愧難當,支支吾吾,答不出一個所以然。晚上,侯小寧寧睡著了,麵對空洞洞的小屋,心如刀絞,幹著女人的勾當,整晚以淚洗麵。這是怎麼回事,美夢一定要以破滅告終的麼?

好在廠房已經基本完工,陳秋雁可以抽出一段時間,多陪陪女兒,度過一段適應期。他暗暗告誡自己,孩子還小,不能讓她幼小的心靈,刻上父輩悲劇的烙印。我以生命保證,不會讓寧寧受半點委屈的,我要用溫暖把她包裹起來,要她受好的教育,讓她有豐富的知識,有睿智,有良好的教養,幫助她將可能帶來的傷痕抹平。陳秋雁咬咬牙,一切悲傷默默地都咽進肚裏;他走到寧寧的小床邊,把她外露的小手放進被窩,頭在被子上輕輕伏了一會,禁不住悲又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