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意見是這樣說的:“從三四十年代到70年代大約50年間的文學理論,是在政治霸權與文化霸權相結合之後產生的,因此,它實際上是一種強製性的權力的產物。這種文學理論離開文學的本體,全部論述都指向一個目標,這就是文學如何去適應外在的政治權威和政治意識形態。無論它是從文學與現實生活的關係還是從文學與世界觀的關係,還是內容與形式的關係都在指向這一目標。……這套理論,恰恰給文學藝術以致命的打擊。它甚至使作家完全忘記文學存在的根據、文學的價值所在,也幾乎忘記應該怎樣寫文章,甚至使作家對於人性、人道、獨特語言方式等等視如洪水,而隻有鼓吹互相殘殺,呼喚鬥爭才感到安全。”他們把中國的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定名為“一種在高度集中的政治強權下生產出來的名為文學的理論而事實上則是反文學的理論”。他們明確提出:“這種理論如不拒絕,還有什麼文學。”這種主張,從根本上否定了以辯證唯物主義與曆史唯物主義為其哲學根基的馬克思主義文藝觀的曆史作用和曆史地位,從根本上否定了馬克思主義文藝觀對作家進行藝術創作的現實指導意義,把馬克思主義文藝學說完全指責為一種對社會卜、對作家、對創作、對文藝本身有害的東西。顯然,這是不實事求是的有意歪曲。
把馬克思主義文藝觀在中國的傳播與發展並起到重要指導作用的曆史,說成是中國現代(包括當代)文藝思想和文藝創作“衰退”的曆史,“失敗”的曆史,“線性思維”的曆史,令人“迷惑”的曆史,甚至把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文藝學說說成是“變種了的儒家文藝觀”,同封建主義“文化專製”如出一轍,認為它與文藝現代化進程格格不入。這種論調,盡管打著“突破”、“創新”、“反思”的旗號,但在本質上是與事實不符,是與社會主義的文藝方向背道而馳的。容忍這種理論傾向,就會為各種反馬克思主義文藝學說,具有反社會主義傾向作品的出現打開方便之門。不少事例已成前車之鑒。
馬克思主義是科學。馬克思主義文藝觀是有史以來最進步、最科學、最有生命力的關於文藝創作和文藝發展規律的學說。它把文藝看做是現實生活在作家頭腦中審美反映的創造性產物,看做是負載著人們感情、心理、直覺、生命意識和思想認識的特殊審美意識形態形式。它是尊重宏觀和微觀的各種藝術規律的。它擺脫了自私、狹隘、短視、低級的功利主義。它要引導人們在改造舊世界的鬥爭中創造新的人物,描繪新的世界。它要創造比一般的“人道主義”更高、更美、更理想的審美精神境界。它要承擔比其他任何文藝學說都更加崇高的曆史責任感和使命感。用鄧小平的話說,文藝工作者,要為恢複和發揚我們黨和人民的革命傳統,培養和樹立優良的道德風尚,為建設高度發展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做出積極的貢獻。按照江澤民同誌的說法,中國社會主義文藝發展和繁榮的最深刻根源,在中國人民的曆史創造活動之中。自從我們黨成立以來,把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中國人民由精神上的被動轉人主動。文藝工作者要努力在自己的作品和表演中,貫注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的崇高精神,鞭撻拜金主義、享樂主義、個人主義和一切消極腐敗現象。在人民的曆史創造中進行藝術的創造,在人民的進步中造就藝術的進步,給人民以信心和向上的力量,才能實現以優秀作品鼓舞人的任務,使人民群眾不斷提高的精神需求得到滿足,使弘揚主旋律與提倡多樣化完滿地統一起來。這種一以貫之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精神,不僅同各種資產階級文藝學說嚴格劃清了界限,而且深深地激勵和培養著一代又一代的作家藝術家為成為“人類靈魂工程師”而奮鬥。這樣的學說,怎麼能說成是“反文學”、“反藝術”、“忘記文藝存在根據、文藝價值所在”的理論呢?
有人說:“中國從來就沒有純粹的宗教,也沒有純粹的哲學,‘政教合一’應當說是早就‘古已有之’。隻是在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現代包裝下‘如今為烈’罷了。”並且說,“在文學領域,過去確實用國家意識形態也就是所謂‘馬克思主義理性’來扼殺生命感覺,扼殺偶然和個體”。這種把馬克思主義文藝觀說成是“社會政治權威與文化權威一體化”的論調,把作家藝術家接受馬克思主義文藝觀說成是“天才被庸才所騙”的謊言,又怎麼能讓人信服呢?許多老一輩作家和新一代作家都曾中肯地談到馬克思主義文藝學說如何指引他們走上文藝創作的康莊大道,如何使之獲得巨大的思想解放和精神營養,難道這是無中生有的海外奇談嗎?
誠然,對一部分作家說來,馬克思主義同他的創作思路和習慣是有一定抵觸的。惟其如此,我們黨才曆來有“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和學習社會”的號召。為了解決作家、藝術家“馬克思主義修養不足”的普遍問題,主張“大家學它十年八年,馬克思主義學得多了,就會把舊思想推了出去”。毛澤東還頗有新意地指出:“聽說有些文學家十分不喜歡馬克思主義這個東西,說有了它,小說就不好寫了。我看這也是‘條件反射’。什麼東西都是舊的習慣了新的就鑽不進去,因為舊的把新的壓住了。說學了馬克思主義,小說不好寫,大概是因為馬克思主義跟他們的舊思想有抵觸,所以寫不出東西來。”實踐證明,科學的馬克思主義文藝觀,是調整作家創作心態,端正作家創作立場,提升審美,把握境界,統一創作動機與創作效果,藝術內容與藝術形式的有力思想武器,是克服消極的、悲觀的、頹廢的、低級的、個人主義的、自由主義的、虛無主義的、貴族式的以及各種非人民大眾非無產階級創作情緒的清醒劑和洗滌劑。這樣的理論,我們是沒有理由不把它作為“文藝繁榮的精神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