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死老頭,路上一句話也不說,你知不知道沒有包子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這輛破車走了好幾天,什麼時候是頭啊,這裏麵的肉都快臭了,你能不能換兩斤啊,這肉是不是犛牛的啊,這麼這麼硬啊。”
一條小路,兩輛馬車,由南至北,馬有四匹,人有六個。
殘玉在第一輛車中大吼大叫。
王宗天衝著他微笑,笑得難看極了。莫無名看著前行的兩匹馬,右手旁停著皮繩馬鞭,鞭子沒有動,馬車依然緩行。他沒有笑,不但沒有笑,就連動也不動一下,簡直就是車中的一件擺設。
“喂!老人家,你會不會笑啊,不會笑可以讓我教你啊,笑得那麼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看見僵屍了呢。”
“還有你!老不死的,你以為你是木頭啊,還不如他呢,連笑都不笑,活脫一個僵屍,配合的真默契啊,再加上一個裝睡的啞巴,還真是天山地下難尋的絕配。
這兩人無論他說什麼,表情依舊。
殘玉的嗓子痛極了,他已經喊了很久了,三個老家夥就是沒有反映,他寧願能有人起來個他一拳,他現在不僅嗓子痛,頭也痛了。
看見王宗天那可怕加可惡的笑臉,他簡直有一種要一拳給他整容再強行搶下兩顆守衛門牙的衝動。
"老不死的,你能不能把那些草丟掉,這些牛肉簡直與草無異了。”
莫無名笑道:“就是這個道理了,如果你餓了,就可以和馬搶草吃了,肉不多草很多。”
殘玉氣極了,他這一氣,這些酒就倒黴了。
酒壺和肉像開花了一樣向車外散落。
突變一起,王宗天可笑不起來了。不僅不笑,而且還兩腳勾住車板,兩手向外一抓,身子像彈簧一樣伸縮。
酒已在手中。
又笑了。
“你這家夥,你不吃草還不許我喝酒了不曾。”
殘玉還指望他亂叫呢,他不亂叫,殘玉就要亂叫。好不容易這兩個家夥張一口,他準備放火了。
可還沒等他這把火放出來,王宗天的龍紋刀就嗡嗡的叫了起來,刀光更比聲音來得快。殘玉的手也不慢,陡然抓住車棚,身子已經翻上車頂。王宗天如落鵠一般飛出,身形一落,刀刃便要像流星一般閃出。三名黑衣人已經倒下,他的刀還沒有出手,三顆銀針亦如流星一般閃出。
吃了幾口草,馬兒就同太陽一起前進,它的行走和太陽的行走一樣無可奈何,太陽的終點是夕落,它的終點則是衰老、死亡。
玉聖手又睡著了。
殘玉看了他一眼:“你這位厲害的朋友到底要請我們去哪裏!還有他為什麼救我們。”
莫無名也看了看裝睡了玉聖手。
“救我們可能是因為他是我的朋友,至於要我們去哪裏我就不知道了。"王宗天笑道:“我涉足江湖幾十年,玉聖手的名號出現也隻是近十餘年而已,願救者分文不取,不救者千金難買。不過,這要去的地方我知道,他雖然不和我說話,可寫字我還能看懂。”說畢,從衣襟中掏出一張紙。
“定陽侯!”殘玉摸索著自己沒有胡子的下巴,“這定陽侯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車停,馬歇。
一個新豔的腦袋探入車中。
“臭包子!我家當家的在哪裏,他也不知道來找我。那個破車都快把我悶死了。”
蕭珠的嘴已經撅的變形了,整個人好像受傷的魚一樣的傷悲。
殘玉笑道:“我這輛破車中就比那輛多兩個喘氣的,還若有若無,還不如同馬說話呢!你家當家的恐怕在別人家當家呢。”說完便哈哈大笑,久違的笑聲讓他痛快極了。”
蕭珠想踢他一腳,可這馬車本來就不大,現在又坐了四個人。她看見莫無名了,笑嘻嘻蹭上前,迅速抓住他的胡子。
“老管家!你是我家管家,一定知道我家玉兒去了哪裏了。”
莫無名忍著疼,依舊笑得出來。
“我雖然管家,卻並不管人,何況是當家的人呢!”
“你說的玉兒難道是我,你找我做什麼。”殘玉忽然搶道。
蕭珠氣的直跺腳,揚起袖子在他臉上打了一下,氣道:“我去告訴如煙姐姐。”
這裏離定陽隻有二十餘裏,所以隻需黃昏就可以到定陽了。現在還沒有到黃昏,所以還沒有到定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