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氣質出眾的女人居然隨身帶著鋒利的刀子,那把刀子修秀窄長,刀柄握在林默的手心裏,刀身夾在伸直的中指和食指間,刀鋒向外,一翻手腕就輕易的割開了秦漢的皮膚。
“我能輕易地把你的整隻手從腕關節的地方卸下來。”林默說話的語氣驟然變得陰森森的,“剛才那兩個半大小子,我本來想廢他們一隻手,讓他們再也沒辦法拿起刀子劃車的,現在你應該感謝我放他們一馬。還有別拉拉扯扯的,我現在就算給你一刀,然後跟警察說我是正當防衛,你說他們會相信你還是我?一個看起來就不像好人手下小弟沒事劃車的黑社會和一個各方麵記錄都良好的高層社會人士,你說他們會相信誰?”
“所以,現在麻煩你給我滾遠點,這個停車場的攝像頭分布我或許比那個不知所蹤的管理員還清楚,安分點,大家都省事。”
林默轉身上車,麻利的發動車子,握著方向盤的手心冰冷粘膩,她剛才出了一身冷汗。
黑色的寶馬徐徐開走,秦漢摸著手腕上細長的傷口,對著寶馬的車尾吹了一聲悠長的口哨,眼睛興奮的灼灼發亮。
顧紹放下舉著的手機,給秦漢看他剛拍下的照片,上麵清晰地顯示著那輛寶馬的車牌號:“要不要查查?”
“查,當然查!”秦漢揚揚下巴,“這麼有意思的女人,你覺得我會放過嗎?”
秦漢在郊區半山腰上有自己的一棟豪宅,他把林子和顧紹扔在半路上讓他們回家,自己獨自驅車回到家。
寬大的客廳裏還亮著一盞落地燈,等待著未歸人。保姆陳嫂坐在沙發上打哈欠,身旁的小人兒蜷縮成一團睡的正香。
“秦子,回來了啊。”陳嫂看見秦漢回來連忙站起來,“晶晶看你沒回來,死活不肯回房間去睡……”
秦漢點點頭:“陳嫂你去睡吧,我抱晶晶回房間。”
他上前抱起小妹妹秦晶,緩步上樓,推開一間房門,小女孩臥室地上鋪著雪白色毛茸茸的兔毛地毯,到處裝飾著粉紅色的蕾絲花邊。
秦漢小心翼翼的把熟睡的小妹妹放到床上,裹在粉藍色棉布小睡袍裏的小女孩蠕動了,迷迷蒙蒙的睜開了眼睛,一下撲到秦漢懷裏:“哥哥。”
秦漢摸著小妹妹的頭,心軟的一塌糊塗,柔聲問:“怎麼不回房間睡?”
“哥哥不回來我怎麼睡?”小丫頭理直氣壯的說。
秦漢哭笑不得,給小妹妹蓋上小被子,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孩忽然問:“哥哥,明天可以不去看牙醫嗎?”
“不行,晶晶,你已經有兩顆蛀牙了,而且昨天不是才剛牙痛過嗎?”
小姑娘極不滿意的嘟囔了幾句,架不住睡了過去。
秦晶是秦漢同父異母的妹妹。秦漢的母親去世多年,身為黑幫老大的父親在外麵女人一打一打的,對此秦漢表示了解——畢竟一個茶壺不能隻配一個茶杯不是?可是到頭來能生下孩子的卻隻有秦晶的母親,秦漢一度以為秦家空懸已久的主母寶座會落在秦晶母親的頭上,可是那個靠上大學來到城裏的鄉下女人還沒有入主秦家老宅就死了,死於她的男人——秦家老爺子——引來的仇殺。
那天秦漢剛畢業一個星期整,正在興致勃勃的四處投簡曆找工作,得到消息的時候他收到了本市一家頗有名氣的建築師事務所發來的麵試通知。
秦漢趕到老爺子金屋藏嬌的小別墅,入目的都是一灘灘的血跡,別墅裏的傭人保鏢都死光了。他在別墅裏茫然的走著,聽到臥室傳出一聲輕響。
臥室的門已經被砸開了,秦漢踏著一地碎片走進臥室,床底下伸出一隻小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