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呼地一聲,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我背上,狠,快,準!
“啊..”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我還是沒能忍住痛呼出聲,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心裏忍不住暗咒,該死的,早知道這麼痛就不要自作聰明地請罰了。
事實上,也就隻是暗自抱怨罷了,就算真的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這麼做的吧。
“你還好吧?寧兄弟?”身後傳來李二關切的聲音。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手緊緊地握成拳,故意忽略背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啞著聲音道:“我沒事,繼續吧。”
見我站了起來,李二朝另一名士兵點了點頭,把鞭子遞給他:“劉洪,你來吧。”
劉洪默默地接過鞭子,走到我身後,手起...鞭落..
有別於第一鞭的疼痛,第二鞭,第三鞭...第五鞭,一氣嗬成,完美得像是在表演。
我知道他是在幫我,長痛不如短痛,一次抽完總是好的,感激地朝他點了點頭。
腰仿佛要斷了一般,背上的衣服己經裂開幾道口子,血透過裏衣滲透了出來,映出五條駭人的鞭痕。
我整個人虛脫地坐在地上,痛得臉色發白,緊緊地把臉埋入膝間,不想讓自己的脆弱讓別人看見。
“寧兄弟,你...真的不要緊嗎?要不要讓首領請軍醫過來看一下。”劉洪擔憂地蹲在我麵前,麵帶愧色。
“沒..我真的沒事。”我抬起臉,強扯出一個笑容:“麻煩你們跟首領說一下,我回去換件衣服再過來。”
“要不要我扶你回去?”李二一臉憂心,伸出手想扶我。
“不用了,李兄先回去吧,我馬上就回來。”我巧妙地避開他的手,吃力地站起身。
“那好吧,我這有一瓶外傷藥,寧兄弟不嫌棄就拿去用。”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瓷瓶,遞給我。
這是..我顫抖地接過藥,感激地朝他點了點頭:“李兄,真的..謝謝。”
我緊握著手中的瓷瓶,踏著虛浮的步子,跌跌撞撞地朝自己帳蓬跑去,真的...好痛。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受這種罪,還是自己求來的,真是..諷刺至極。
掀開帳簾,我貓著腰,連走帶跑地跑到我的床邊,虛脫地趴在床上,短短一段路,仿佛耗盡了我所有力氣。
凝視著手中的瓷瓶,臉上露出一個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容,這鞭子挨得值了,這瓶傷藥便是最好的證明。
我緩緩地從床上爬起,小心奕奕地褪去身上破爛的外衣和沾滿血漬的裏衣,明明是很小的一個動作,我卻做得吃力不己。
從衣角上撕下一塊布,沾著水,咬著牙,憑著身後灼熱的痛感,輕柔而吃力地擦拭著。
直到..手中的濕布被人奪去,我心中大駭,一把抓過床上的衣服覆在胸前,又驚又怒地瞪向身後之人,竟是..玄夜。
“你..”我顫抖地指著他,臉色大窘:“你怎麼會在這裏?”
玄夜不悅地皺了皺眉,冷聲道:“不想今晚的鞭子白挨就乖乖坐好。”
“你怎麼知道地怎麼清楚?”狐疑地瞪著他,該不會派人在監視我吧?
雖然我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在經曆過暮楓事件後,我如何還能輕易相信別人。
玄夜不自然地別開頭,隨手拿起我放在床上的傷藥,板著臉嚴肅地道:“轉過來,上藥。”
說罷轉過我的肩膀,不容我抗拒,僵硬而不失溫柔地為我拭洗著傷口。
我緊張地抓住胸前的衣服,背對著玄夜,全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隻見他從瓷瓶裏挖出一些淡綠的色藥膏,輕輕地幫我塗抹在傷處,藥膏清涼的藥性,稍稍的緩解了那似火燒的灼熱痛感。
我暗自鬆了口氣,緊繃的情緒放鬆了下來,眼光卻忍不住偷偷瞟向他。
英挺的眉,緊抿的唇,幽深而帶著一絲寒意的眸子,卻意外地溢出幾縷不明的情緒,似心疼...更多的卻像是在隱忍什麼。
這樣的玄夜..像一個溫柔的兄長,讓我想要依賴,他..是真的關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