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萃新報》(1 / 2)

在北京近代史研究所得見《萃新報》,有第二、三、四期,缺第一期。第二期係光緒甲辰五月廿八日發行,第三期光緒甲辰六月十四日發行,第四期注明“每月二冊朔望發行”,卻未說明具體發行時間。

第二期開頭刊有該報代派處,凡28處,其中商號、銀樓、米行、木行、煙棧共12家,學堂6所,其餘10處為個人名義。第三期派報處增加鬆陽縣何元利寶號。第四期派報處又增加開化華埠王德裕堂、永康縣應廣裕寶號、浦江縣恒泰號、湯溪羅埠葆三堂、本邑攔路井成泰寶號等處。說明該報發行量漸增,發行網絡亦有所擴大。

第二期“社說”題為《論處、金、衢、嚴四府之關係及其處置之方法》。此文從地球源起談到亞洲、中國、浙江,再談到浙東、浙西。點出鄉土情結:“我居此東浙之上遊,則我又愛浙東上遊之處、金、衢、嚴。”但該文更強調國家觀念與愛國思想:“我民族缺點之所在,則不在於無愛鄉思想,而在於無愛國思想;不在於無族民資格,而在於無國民資格。救時之君子宜如何祛其愛戀故鄉之心,而灌以犧牲祖國之誌,使人人具愛國思想乎?宜如何由家族製度而鑄為人格結為法團,成一完全統一永世無極之公同體,使人人具國民資格乎?”然而作者也並非貶低鄉土情結,隻不過是更為強調必須把愛鄉與愛國結合起來,並且正確處理兩者之間的關係。他說:“美利堅立共和之政體,以十三州之聯合而成,然其成也必自十三州中人人愛其州始。……愛鄉心者,愛國心之源泉也;族民者,國民之根本也。故我愛中國,不可不愛浙江;我愛浙江,不可不愛浙東上遊之處、金、衢、嚴。”這篇論說還介紹世界局勢與中國處境,向處、金、衢、嚴以至全浙、全國人民發出警告:“帝國主義,咄咄逼人。……歐風美雨,遍遮大陸。其時則甚危也,其勢則甚險也。”

第二期“軍事界”一欄,刊《少年軍》一文,歌頌1848年意大利獨立戰爭。“史傳界”一欄,刊登《汽機大發明家瓦特傳》。“計學界”一欄,刊登《托辣斯》一文,認為:“夫政治界之必趨於帝國主義,與生計界之必趨於托辣斯,皆物競天擇,自然之運,不得不爾。而淺見者從而駭之,從而尼之,抑亦陋矣。”1904年對帝國主義即有如此認識,堪與楊毓麟等先進人士比美。另外,“實業界”一欄刊登《植物與人生之關係》,“女界”一欄刊登《論中國女學不興之害》均為趨新之說。

第二期還刊有《甲辰年斌新學堂續定學生規約》,所設課程有周官、書經、左傳、通鑒、孟子、西史、兵式體操等。顯然仍是新舊摻雜。《兩浙女子學會簡章》則主張禁止纏足,男女平權,婚嫁自主。

本期“附錄”有《處、金、衢、嚴四府調查會之緣起》並附辦法體例。略謂:“市町村有調查而後州郡能自治;全國有調查,而後全國能自治。調查者自治之母也,自治者調查之產物也。”這種主張和說法,與東京其他各省留日學生同鄉會調查部大同小異,市、町、村之類稱呼顯係受日本影響。

第三期“社說”題為《勸遊學書 敬告處、金、衢、嚴之少年》,略謂:“去歲京師大學堂派出洋之學生,留歐美者三十人,留日本者二十六人。近如四川新派二百人遊學日本,兩湖之留學生多至五百餘人。即以我浙論,留學於東邦者亦不下二百餘人,遊學之事亦發達矣。”然而處、金、衢、嚴去日本者“僅官派學生二三人焉”,去“北京、上海、杭州且寥若晨星焉”,故應奮起直追。本文還反對“科舉魔”、“家庭魔”、“生計魔”、“夷夏魔”、“暴棄魔”等妨礙留學的陳舊消極思想。本期“計學界”一欄續刊《托辣斯》一文,申論“托辣斯之利”,亦論“托辣斯之弊”,主張國家對托辣斯進行監督和幹涉,並發展托辣斯以與歐美實業界競爭。作者思想頗為通達,立論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