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輯

我可以登上太空針塔

文/方益鬆

在美國華盛頓州的西雅圖市,有一座地標式建築,名字叫作太空針塔。該塔高605英尺,相當於56層樓高。在離地麵520英尺高度,有一個瞭望台和旋轉餐廳,可以俯覽西雅圖360度的全景。人們常說,到西雅圖,不登上太空針塔,就像到巴黎沒有去過埃菲爾鐵塔。

但在那個年代,能夠登上太空針塔,除了富豪政客,幾乎很少有人能夠享此殊榮。好多人都以能登上太空針塔為榮。一個小男孩,從小就有這個願望。但由於家境貧寒,這幾乎成了一個不切合實際的奢望。

終於,機會來了。一天,小男孩就讀的教會學校,有一個叫作戴爾·泰勒的牧師當眾承諾:“誰要是能一字不漏背誦出《馬太福音》5到7章的全部內容,就可以被邀請去太空針塔的旋轉餐廳,參加免費聚餐會。”

在泰勒牧師幾十年的教學生涯中,從沒有人能夠完整背出那三個章節的《馬太福音》。因為那幾個章節內容長達幾萬字,且連貫性不強,還很拗口,即使是成年人也很難完整背出。但那個11歲的小男孩卻做到了,而且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兒差錯。沒有人能夠想見,為了登上太空針塔,他除了吃飯睡覺,幾乎用了一個禮拜所有的時間。

後來,這個故事被寫進了他的自傳。每每有人問及,他總是深有感觸:“其實,並不是我比別的小朋友聰明,隻是因為我能夠竭盡自己的所能,而其他人則沒有。”

成功的定義,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我可以登上太空針塔!”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16年後,小男孩成了全球著名的微軟公司的總裁。是的,他就是比爾·蓋茨。沃倫·巴菲特曾這樣評價比爾·蓋茨說:“如果他賣的不是軟件而是漢堡包,他也會成為世界漢堡包大王。”

截至於2008年,微軟公司收入近620億美元,在全球60個國家與地區,雇員總數超過了5萬人。蓋茨也於2001年至2007年蟬聯世界首富,2008年排名世界第三,2009年又一次成為世界首富。曾有人斷言,隻要你桌麵上放有一台電腦,裏麵必須裝有微軟公司的某個控件。比爾·蓋茨幾乎徹底改變了每一個現代人的生活。

很多年後,教會學校的幾個玩伴接到邀請,參觀位於西雅圖的微軟公司總部。在比爾·蓋茨辦公桌後的牆上,有一組巨大的照片,很耐人尋味。照片由三部分組成,第一幅照片是蓋茨幼年居住的一間破破爛爛的小木屋,第二幅是巍峨壯觀的太空針塔,第三幅就是微軟公司總部的發射塔。由低矮的小屋到高聳入雲將近900英尺的發射塔,那三個高度,看起來呈一條遞增的直線。很給人一種振奮人心的感覺。這組照片記錄了微軟公司的成長軌跡,也真實地反映出蓋茨所取得的巨大成功的原因之所在。

很多時候,成功距離我們並不遙遠。從登上太空針塔到建立自己的微軟帝國,比爾·蓋茨隻用了不到20年的時間。在參加亞洲博鼇論壇期間,眾多騰訊網友提出了數千條近乎苛刻的問題。對於網友問及自己的資產,蓋茨做了一個形象的比喻:他的公司現在可以建造26座太空針塔。而談到自己的成功,比爾·蓋茨隻說了這樣一句話:成功來自堅持和竭盡所能,在某個特定的年代,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登上西雅圖太空針塔的。

沒有人能救下一隻羊

文/査一路

弗雷澤匆匆地趕路,他手持哈佛大學社會學係畢業生的文憑,去一家慈善機構應聘。從事慈善事業是弗雷澤一貫的理想。弗雷澤既要把它當作一份工作,又要把它當作一項心靈工程來做。

去的路上,弗雷澤在一家燒烤店門口停了下來。這家燒烤店的門前,正要宰一隻活生生的羊,店主為了標榜食物新鮮,招攬顧客,把屠宰的地點就選在了燒烤店的門口。

弗雷澤經過時,刀鋒正逼近羊的脖子。許多圍觀的人尖聲地叫了起來。正當刀鋒要輕吻小羊幼嫩的肌膚,有人出來製止。弗雷澤看了看表,猶豫了一會兒,最終作出了選擇。他擠進人群,走到店主的麵前,開始做店主的思想工作。店主微微一笑,我宰我的羊,與你們何幹?再說,我不宰這隻羊,會宰另一隻羊,你不可能救下天下所有的羊。

無奈,弗雷澤擠出人群。快接近慈善中心的那幢大樓,一個流浪漢攔住他,想跟他說點兒什麼。弗雷澤看一看表,早過了約定的時間。弗雷澤心急如焚地把那人推開。

慈善機構的負責人,謝頂的約翰遜先生坐在沙發上,顯然有些不滿。弗雷澤慷慨陳詞,描述自己如何想救一隻羊。約翰遜先生更為不滿,年輕人,你忽略了另外一個細節,你在門口不耐煩地打發了一個流浪漢。

約翰遜讓弗雷澤過去。一扇很大的落地窗戶,窗外的一切盡收眼底,包括對麵的燒烤店和大樓門前的那條街。

不過,弗雷澤不明白自己所做有何不妥,畢竟,一隻羊正麵臨著刀鋒,是生存問題,而流浪漢麵臨饑渴,是生活問題。約翰遜先生說,有些苦難是注定無法改變的,比如羊注定是會讓人吃的,這你無須試圖去改變;有些苦難是可以改變的,比如一個流浪漢的住居和飲食問題,去關心一下就會有所改變。

“你無法改變天下的羊被屠宰的命運,但是你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生活境況。”約翰遜先生說,“我每天站在窗前看對麵的燒烤店,一群群圍觀的人徒勞無益地歎息,然後走開,猶如一場場激情的道德表演,結果是沒有人能救下一隻羊;而可以改變的苦難,隻需要伸手到口袋裏去掏一枚硬幣,卻沒有人暗地裏悄悄地去做。”

“沒有人能救下一隻羊,沒有人不可以改變另一個人”弗雷澤喃喃自語。約翰遜先生把手放在弗雷澤雙肩上說:“默默注視,去發現那些習以為常或視而不見但卻可以改變的苦難,相信這種眼光能改變一切。”

天真主義

文/安寧

七歲的小表妹,愛美,不僅與人比糖果的豐富,圖書的多少,衣服的華美,還總在鏡子前,模特兒般擺一又冷又酷的姿態,與去串門的人一爭高低。大家都相讓於她,並不去跟她計較什麼美醜,任她在鏡子前站定片刻後,下一句還是自己最美的定論,得意而去。

後來家裏寄居一遠房親戚家的女孩,長表妹一歲,也是不甘人後的個性。於是兩人經常爭來搶去,在很多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都不肯相讓。大人常常對表妹諄諄教導,要與人為善,有主人的風範,不可與客人斤斤計較。表妹不懂主客之禮,自然也不理會大人的苦口婆心,依然是吃飯的時候,跑著去坐自己可愛的小熊座位,用明黃的小碗和橘紅的湯匙,還霸占著遙控器,看自己喜歡的動畫片。

但小表妹還是有一天生的缺陷,就是皮膚太黑,不管用什麼東西塗抹,那黝黑,都透亮地將她整個人,從上到下地敷著。她自然不知道這社會崇尚皮膚白皙的美女,也不懂得廣告裏天天做著的美白麵膜與護膚品,對女人有多大的殺傷力。但每次當她被親戚家女孩得意揚揚地拉到鏡子前,比誰的膚色更白的時候,她的自尊心,都會像那蔫兒了的黃瓜,剛剛還是頂花帶刺的鮮嫩一根,瞬間便沒了骨架,整個蔫了下去。所以每每親戚家女孩與小表妹爭奪不過,便會拉了她朝鏡子前一站,張揚道,來,我們比比誰長得白。隻這麼一句,小表妹的囂張氣焰即刻連點火星子也迸不出來,一路跌落下去,再也拾不起來。

後來有一天,小表妹又被女孩拉去比白,見我在這兒,便哭哭啼啼,說女孩欺負她,明明知道比不過,還幾次三番讓她出醜。看著她黑得發亮的皮膚,我笑,而後附在她的耳邊,小聲道,咱不跟她比白,咱今天跟她比黑,看誰黑過誰!這一句果真是有效,讓小表妹即刻茅塞頓開,跳將起來,高傲地一甩額前碎發,走到女孩麵前,嚷道,今天咱們比誰黑!於是不由分說,便將女孩拉到鏡子前,嘻嘻笑著掀起可愛的小肚兜,露出自己黑寶石般的小肚皮。我在客廳,看著對麵鏡子裏,猶如清水裏臥著的兩塊黑白分明的鵝卵石的小女孩,一個天真嘻笑,一個任性翹唇,不由得撲哧笑出聲來。

本以為小表妹此後會醒悟我這騙人的招數,知道還是白對人來得更加實用,於是繼續深陷在那小煩惱裏,走不出來。可是七歲的小表妹,自此卻是執拗地認定黑也是一種驕人的資本,可以讓自己將白皙的公主打敗,並享受一下黑美人的華貴與驕傲。她幾乎是每有人去,便要將人拉至鏡子前,炫耀似的與人比黑。並在鮮明的對比裏,有打了勝仗的喜悅。

這讓我想起一次聚會,兩個彼此熟識又彼此不屑的女子比拚,說到自己所穿的衣服牌子,一個堅持稱國內的頂級品牌並不比國外的差,一個則傲慢宣稱有品位的人從來都隻選擇國際路線。最後兩人拚來比去,還是奉行國際主義者略勝一籌,以價格的優勢,讓國內主義者敗了下風。

但是至此兩人卻是交了惡似的,在公共場合互相拆台,彼此嘲諷,絲毫不會來點兒我家小表妹的天真主義,比誰的衣服質優價廉,或者誰更環保,或者愛國,並將此路線忠貞地一走到底。

人的成長,大約就是這樣一個過程,逐漸地祛除那些天真的傻氣與稚氣,不再執拗地堅持自己的路線,而是漸漸混入人群,猶如一滴水,融入海洋,此後隨波逐流,哪管什麼個人的喜好,大眾的潮流的昂貴的,便是時尚,便是衡量自身價值之圭臬。倘若有誰離了這線路,出了軌道,大抵都會遭人詬病與嘲笑。猶如,我那因為比黑,而被成人們當笑話一樣屢次提及的小表妹。

而當我們蟬一樣蛻去青澀的殼,那天真主義,也便藏在童年枯幹的殼裏,成為回憶中,一個煙灰色的笑料。

七美元喚醒傑克遜

文/徐立新

已逝的美國流行音樂之王邁克爾·傑克遜在未成名前,曾有一段鮮為人知的經曆。

年少時,喜歡音樂的他,經常抱著一把吉他,在家鄉印第安納州加裏市的一個人流量很大的地下人行道裏賣唱。因為邁克爾每次都能又跳又唱,很多路人在看過他的表演後,都會覺得很過癮,很享受,於是便會紛紛慷慨丟錢給他。每天下來,邁克爾都會有十到十五美元的收入,這一度讓他相當的自豪和滿足。

一天,美國卓越的黑人音樂家,同時也是在一家大型音樂公司擔任高管的昆西·瓊斯,恰巧路過傑克遜正在表演的那個地下人行道。他覺得傑克遜唱得不錯,便駐足聽了起來。

之後,每聽完傑克遜一首歌,瓊斯就會從口袋裏掏出一美元硬幣,漫不經心地丟到傑克遜的麵前。傑克遜連續唱了七首歌,瓊斯則連丟了七個硬幣。

當時,傑克遜還不知道瓊斯的真正身份,以為對方是來挑釁的。於是便怒氣衝衝地問瓊斯:“你幹嗎不一次性把硬幣全掏給我,非得一美元一美元地扔?你是在戲弄取笑我嗎?”

瓊斯聽後,哈哈大笑道:“你在這連陽光都見不到的地下人行道裏表演,每首歌至多隻能值一美元!想我一次性把硬幣都掏給你,行!但你得換一個更上檔次的地方,比如在你的個人演唱會上,而不是這裏!”說完這段話後,瓊斯便轉身離去了。

這句話一下子刺激醒了傑克遜,他覺得剛才的那個人是用另一種方式在提醒自己要走向更廣闊的舞台,而不是每天在地下人行道裏做個小小的街頭賣藝人,還自滿自傲!

醒悟過來的傑克遜,第二天便沒再去地下人行道裏唱歌了,他開始和四個哥哥商量著組建一個樂隊,由自己擔任主唱,並在不久後,離開了加裏,去了大城市紐約。很快,“傑氏五兄弟樂隊”便在全美引起轟動,並與知名的美國摩城唱片公司簽約,自此,傑克遜的身價一路狂飆,一張他演唱會的門票在當時平均要賣到四十美元,是他幾年前在地下人行道唱好幾天歌收入的總和。

什麼樣的平台決定什麼樣的價值,埋錯了地方的金子,依然也無法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生活是一團麵

文/朱成玉

母親說:“生活,可以是你想過成的任何樣子!”對此,我深信不疑。

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我為自己過於外露的鋒芒埋過單。

那時的大學畢業生都是統一分配工作,畢業後,我被分配到當地的一個小稅務所工作。那時,我懷著滿腔的抱負,要幹出一番出色的業績來。可是我自認做得很出色,卻總是得不到領導的賞識,這令我很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