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這邊說話,二狗在後趟上熱得光抓,忽地一扔鋤,走到渠邊,摘下草帽,脫掉汗衫褲衩兒,準備下渠。
王明富看見了,又打起嘴花:“狗嫂你看後邊什麼呀?”
蘭妹連忙直起腰,轉臉看,二狗已經脫得一絲不掛,海豚似的身子,除了遮羞的地方泛白,其他皮肉和海豚一色。夫妻五年,蘭妹倒是沒有真正動心於他,他們根本不是愛情的結合,而是命運的捉弄,根本不是夫妻的感情,而是生活的所迫。今天,她雖然很惱王明富的趣弄,但她第一次覺得二狗也像個男子漢,油然一陣熾熱的春心波動。過後,到底還是不放過王明富這個殺千刀的,罵他幾聲,以泄一時的感情波動,又顯得自己貞潔和尊嚴。臉一沉說:“這有什麼,夫妻兩個床上床下天天看,天天摸哩。你覺得新鮮,叫你妹妹明秀來看看,咯咯咯……”
“你這騷婆娘,隻怪二狗沒雄性,要我……”
蘭妹不讓他說完,接過話:“是婆娘哪個不騷?你女人不騷?不騷怎下了一個,又躲到重慶去偷著下?結果還是刮了。要我是計劃生育幹部,一刀把你那小祖宗連根兒割了,哈哈哈……”
蘭妹這一下捅了王明富的疼處,他真人來瘋,半真半假地從苞穀地裏走出來,大聲嚷著:“狗婆娘,你再說,我要撒尿了。”說著,就在地邊嘩嘩尿起來。
蘭妹對公公一看,一扔鋤,到樹蔭下的水桶邊喝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