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吃晚飯,您現在省點力氣去廚房忙活吧!”
掛掉電話,念昔看著齊涵,笑了笑很自然地說:“收拾一下,我們走吧!”
“去哪?”
念昔邊背過身收拾東西邊對他說:“去我家過年啊,每年都是一家三口,我媽老嫌膩味…”
“我就不去了,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吧!”他打斷她,聲音淡淡的。
她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身走到他身前,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不行啊,你得去給我撐場子,我媽還說終於要把我嫁出去了,結果都快訂婚了又被打回原形,我現在都能想象她看我的眼神會有多負擔…”
他笑,終於不再堅持。隻是他心裏亦明了,念昔輕描淡寫地說起穆啟昊訂婚的事,隻不過是找了個合理的借口,不想讓他在這樣熱鬧團圓的日子裏還是孤單一個人。
“念昔,你不是說吃晚飯嗎?現在還早啊?”
念昔回過頭看看他,再看了看自己,撇撇嘴說:“你還好,我這樣跟一非洲難民似的回家,還不得讓我媽心疼死了呀?”
念昔就一套出院時齊涵給她買來的衣服,平時不出門也就穿著睡衣在家裏,這回要回家了才想起來問題嚴重,不人模人樣的回去,不是又給了老媽懷疑的理由?
這一晚,齊涵和念昔還有念昔的父母,四個人把一頓飯硬是吃了三個小時,念昔的父母對齊涵並不陌生,他們知道他曾是念昔深愛的人,四年前就已經接受這個上進又個性沉穩的女婿,隻是,那些無奈的意外,成就了今天大家另一條軌跡的人生。
他們甚至把他當成自己的親人對待,他和她,從心裏都已經不再拘泥於愛情這一種理不清的關係,彼此的笑容,幹淨,純粹,沒有負累,沒有偽裝,隻是因為開心、溫暖而笑。
雖然是春節,不過繁華的市中心卻依舊熱鬧如昔,念昔跟黎蕎他們一群朋友再聚的時候,大家都有一種事世變換的情緒沉澱,念昔跟齊涵一起到的,蔣莘自然帶著許衡,依舊一幅濃情蜜意的樣子。
隻有江杉,念昔想了許久才發現是哪裏不對,她沒有帶章弋,甚至沒有提起。KTV的包房裏,大家都玩得很HIGH,音樂聲震得耳朵翁翁的。念昔走到江杉旁邊,伸手拉她,“陪我去洗手間。”
江杉笑笑,跟她著出了包房,她們去了走廊盡頭的陽台,是比較安靜的地方。念昔知道她有心事,還沒開口問,就被她的第一句話震住。她說:“念昔,我愛過齊涵,很愛很愛!”
念昔傻傻地看著她,然後走上前,緊緊地抱著她。這就是她那麼多年都不交男朋友的原因嗎?跟齊涵在一起的時候,她是以怎樣的心情看待他們?她一直以為她們是很好的姐妹,可是這麼多年,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江杉鬆開她,笑容裏已經是很清晰的釋懷,“念昔,我從來沒有想要跟你爭他,因為我知道,我喜歡的是因為你而變得明朗的齊涵,他的優秀他的執著都是為了你…可是,我就是沒辦法愛上別人!”
念昔握著她的手,安靜地聽她說:“這麼多年,每一個想要靠近我的男人,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拿他跟齊涵比,我恨我自己這樣,可是我沒辦法!”
“那章弋呢?”念昔突然著急的問,他是念昔看到過在江杉身邊最久的人,可是結局還是一樣嗎?
“他是例外!雖然他跟齊涵很不一樣,可是他會為了我做很多事,不管我提的要求有多過份,他都會陪我瘋陪我鬧,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鍾我都很快樂。”
江杉看著她,笑容溫柔,眼裏閃爍的是她從不曾見過的幸福光芒,可是隻一瞬又黯淡了下去。
“可是他知道了,他看到了我收集的這些年,所以有關齊涵的消息。包括齊涵第一個擔綱設計師投建的項目剪彩照片,第一份接受媒體專訪的剪報,第一次上封麵的青年雜誌...所以他知道了我所有突然莫名其妙的不安,齊涵受傷時候,齊涵要去法國的時候,我總是習慣了關心他的消息…”
她看著念昔,眼神複雜,遲疑了一下又說:“念昔,對不起,其實齊涵為了你受傷那天,是我打電話給他讓她去找你的,我希望你們和好,可是後來知道他受了傷,那個時候我竟然很恨你,我甚至想…為什麼受傷的不是你?”
看著她隱隱自責的眼神,念昔根本無心責怪,她無謂地笑笑,問:“那現在呢?我是說章弋!”
江杉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念昔回到包房裏,便直接拉著齊涵出來,把手機遞給他,說:“打給章弋!”
齊涵笑笑,沒有動作,等著她解釋,“他們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