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昔點點頭,說:“你告訴他我跟杉杉都喝醉了,你搞不定兩個人,也不知道杉杉家住哪兒,這樣就OK了!”
章弋到的時候,看著清醒地站在他麵前的三個人有些發懵,念昔推了推江杉讓她過去,便拉著齊涵退到一邊笑地看著。
“你又撒謊,還聯合別人一起來騙我!”章弋看著江杉,說得很平靜,雖然是責怪的語氣,卻沒有絲毫怒意。
“誰讓你不接我電話,還說什麼要冷靜一段時間!”江杉望著他,依舊一幅沒好氣的樣子,末了她的聲音漸漸小下來,甚至變成略帶撒嬌的嘟嚷,“把我的冷靜全給磨光了,你竟然一聲不響地走掉!”
章弋不解地挑挑眉,一幅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他看著江杉,沒有任何反應。
念昔和齊涵相視一笑,她轉過頭很大聲地說:“杉杉,你說得太隱晦了,以我對我老板的了解,他的理解能力可沒這個水準!”
江杉很認真地看他一眼,皺了皺眉問:“你真的不懂嗎?”
章弋看著她,依舊麵無表情,半晌也沒有回應,江杉想了想,支支吾吾地解釋說:“就是我…那什麼你啊?”
章弋看了看在江杉身後衝他吐翻白眼的念昔,視線又落回到江杉身上,有些不耐地問:“什麼那什麼?”
江杉立刻挫敗地垮著肩,眼神複雜,她低下頭認真思索著,身側的手攥著裙子有些無措。
而她並沒有看到嘴角已經漸露笑意的章弋,正一得色的望著自己,然後她咬著唇,把心一橫,便踮起腳尖一抬下巴吻了上去。
本來是她氣勢洶洶地吻的他,可是一落章弋手裏,情勢馬上逆轉,她很快便失去了主控權,等到他放開暈乎乎的自己,她看著他壞笑的臉,才反應過來恨恨地宣布:“以後…不準再跟我鬧脾氣,還要我回頭來哄你,麻煩!”
說著,章弋又低下頭想去堵她的嘴,念昔在旁邊突然開始死命地咳嗽,直到章弋惡狠狠地轉過頭咬牙切齒地說:“韓念昔,過完年以後你每個月的薪水降10%。”
輪到念昔立刻不平地哀嚎:“憑什麼?”
章弋立馬換回了他那張溫柔多情的臉,“欺騙老板,詆毀老板的理解能力,你覺得這個懲罰冤枉你了?”
念昔趕緊求救地轉向江杉,卻看到江杉眼珠都沒移動一下地看著章弋,她說:“省點銀子也好,不然你怎麼養我呀!”
說完那對過河拆橋的狗男女便屁顛屁顛地去了包房,念昔長歎一聲,感慨以前怎麼從來沒覺得他倆那麼般配呢!她正要回過頭對齊涵抱怨來著,卻看見齊涵一聲不響地從她身邊走過,還是一臉忍笑的表情。
念昔又氣又好笑地看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想起江杉問她的那一句“你和齊涵還有以後嗎?”
她沒有回答,隻是她知道,四年前,他們是因為現實而錯失了彼此,可是四年後的今天,他們錯失的,是愛情!
她已經不再任自己沉浸在傷痛裏,看到身邊的人都幸福,她就會很慶幸,即便愛情永遠都是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起,那些哭的笑的,關於那個人的回憶。
念昔從包房出來去結帳的時候,竟碰到了洛阡,他是跟蘇曳清一起的,她笑容曖昧地衝他眨眨眼,洛阡笑笑,說還有事要忙,有空再聯絡。
念昔繼續曖昧地點點頭,朝蘇曳清揮揮手,蘇曳清笑容有些尷尬地站在洛阡旁邊,並不搭話。
看著兩人漸漸走遠,念昔也沒多想,隻有陸陽在旁邊眼神複雜地問了一句,“你怎麼會跟他認識?”
念昔詫異地回過頭望著陸陽,說:“你認識?”
陸陽回想了一下,肯定地點點頭,“就是穆啟昊幫忙打官司的那個案子,他當時有來保釋過那兩個凶手,也是他找的律師幫他們打官司,可是後來那兩個凶手再落網的時候,他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念昔皺著眉聽完,想不通洛阡跟那兩個凶手之間會有什麼關係,會幫助這樣罪大惡極的人,隻是轉念一想,她輕歎,這一切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連穆啟昊都退出了她的人生…
“走吧!”她淡淡的笑了笑,便徑直大步走在前麵,齊涵送她回家,車上他們很平靜地聊天,然後微笑著道別,沒有牽絆,沒有不舍,亦不會回頭。
她想,也許是她和他已經經曆得太多,愛,恨,再說服彼此割舍,當一切都歸於平靜,心裏便不再有漣漪,亦不會去刻意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