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張大嫂,真的要多謝你了,衛東那邊,我會叮囑他的,這謝媒禮可不會薄了你去。”
楊氏趕緊打住她的話“我給英兒準備的四鋪四蓋,家具就是床、洗臉盆架、凳子兩張、箱子兩個、其他就是這些親戚朋友的添妝了,簡簡單單的。”
“噢喲,可不簡單了,這年月,土地剛下放到組上,有點家底的能有雙鋪雙蓋的就不錯了,你還四鋪四蓋,還有這些家具。瞧瞧,瞧瞧,你家英兒嫁去李家溝要羨慕好多人家去,以後呀,那些姑娘可不得比著英兒的嫁妝來,看來那些有閨女的人家可得頭疼了喲!”哈哈哈,張大嫂的笑聲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裏顯得特別響亮。
“這些東西都是虛的,隻要是衛東家能對英兒好就行了,這以後的日子還不得靠他們自己掙!”楊氏搖著說。想著女婿家那個寡居的娘獨自拉扯三個孩子長大成家,看今天過的禮也知道是一個重禮賢慧的女人。英兒過去一定會過得好的吧!
“我剛才清理了一下,收到的溫水瓶四個;洗臉盆六個;毛巾十二對;枕巾十二副,八副布料。你看咋安排?”楊氏指著那一堆零散添妝問媒婆。
“這樣,葉嫂,你看讓四個小夥挑這四鋪四蓋,四人抬床,一個挑凳子,枕巾布料交給挑箱子的,洗臉架和盆子一個人負責;水瓶毛巾一個人;可好?”
“行,不過,挑鋪蓋的你得找壯實的來,這山路坡陡坎多,可能還得吃點苦頭。”楊氏好意提醒張大嫂道。
“啥,你枕頭裏裝啥了?別告訴我說全裝的穀子,我的乖乖,一個枕頭得裝四十斤穀子,你這一對枕頭外搭棉絮這些,可不得上百斤,可還真得找壯實的來,得走二十多裏路呢,”邊說著,媒婆就去摸枕頭,這新嫁娘的枕頭裝的都是娘家的臉麵,沒條件的裝糠殼;有條件的裝高粱,穀子,等她一摸上去,那手感讓她忍不住叫出了聲,“天啊,全是米,葉嫂,你可真大方,這麼多的米啊。”
“英兒是我的老大,從小就懂事,拉扯弟妹,忙裏忙外的幫襯著我。我和他爹也沒本事,金銀首飾這些是沒辦法了,但糧食還有些,就讓她帶過去點吧,衛東那邊也是不容易的。”楊氏看著女兒,柔聲的說著。
“嘖嘖,英兒啊,你娘可真疼你,這些個糧食,當好些人家一年的工分掙的口糧了。”
“娘,你給這麼多,家裏都快被我搬空了”忍著要流出來的淚,葉英哽咽著。
“傻孩子,家裏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二弟能搭手幫忙都能在組上掙工分了,兩個妹妹可以幫我分攤家務,你爹抽得出時間賣豆腐,還能餓著我們這幾口人?”
“喲,看我這記性,來之前衛東他娘千叮囑萬交待的事我差點給忘記了,英兒,你和衛東得早點走,一定要在那對人前到。我和迎親的緊跟著就來啊。這幸好不是以前坐轎子,真遇到這搶時間的,這黑燈瞎火的,抬轎的可不要子時就出發了啊?”似乎還有點後怕,張大嫂緊張的說著。
商量得差不多了,想外麵的晚飯也該差不多結束了,楊氏還得安排親戚的借宿問題。早幾天和家附近幾家人打好招呼了,到時親戚朋友來了就安頓些在他們家住一晚。這鄉下誰家也沒個十間八間客房的,嫁女的正酒是早上,遠的親戚都是頭天下午就來了,所以得張羅鋪位。把年老的長輩留自家擠一擠,年輕的男親戚安排到方便的人家去,女親戚就安排在隔壁寡婦大娘家住一晚。讓小的兒子女兒分別把客人送去後,等把過禮的十二個小夥分別安排到村上人家去住後,楊氏都累得直不起腰了。
這邊,鄉親們三五個都給二醉二醉的葉世全打招呼告辭了。
“記得明天早上來吃酒啊。”好在不是爛醉,葉世全還清醒的知道正酒是在明天早上,還能利落的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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