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趙高與胡亥(2 / 2)

扶蘇拱手施禮:多謝先生多年教誨。

漸離輕笑道:我本就是鄉野之人,你這一國之君既然於我賭,我應著就是,要是這點都做不到日後有何麵目去見荊軻。

扶蘇:先生高義,扶蘇敬佩。

漸離:你有能力有抱負,你性子仁善卻也不是不思進取之人,對我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你都能以禮代之,聽之信之。那些人自然顧慮大減,這馬骨我高漸離願意當。隻不過一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性子,自然不會像我這般不顧顏麵背信棄義的賣主求榮,其實年輕一輩還是很敬仰你的,再等些年,等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都死了,你的日子也就好過了。隻盼到那時你切莫被權勢熏心,不然我殺不了你,天也會收了你的。

扶蘇:先生嚴重了,先生苦心我想荊軻先生也會理解的。扶蘇自當時時勤勉,不負先生期望。

漸離擺擺手,緩步離去:如今國內大興土木,與匈奴之戰也已成定局,這個時候可別後院起火啊

自秦王嬴政離世,趙高就徹底失去了權勢。扶蘇本就不是一個喜好享受之人,每日生活既有規律。上朝,巡視學院,批閱奏章,招重臣奏對。所有事情從不假宦官之口,不過宦官之手。自從雙生子晨、朝二人出世以來,更是再也沒有選妃入宮,皇後是王翦家的人,其他妃子也就絕了爭位的念頭。這些人也沒有什麼搞小九九的空間。扶蘇本就不喜歡宮中有這些刑餘之人,宮內宦官的數量也是一減再減,嬴政時老人倒是沒受到什麼不公待遇。隻是扶蘇警惕之心卻從未放鬆,法家如今半數入職監察院,行監察天下職責。宮內之事,監察院雖不便直接入內,但宮中卻有高漸離。高漸離本就是方正君子,對於這些陰暗之人向來不喜。趙高也是明眼人,自請前去伺候嬴政幼子胡亥。

如今胡亥也已長成翩翩少年,隻是自幼無父無母,扶蘇對這幼弟雖然疼愛有加,但是畢竟國事繁忙,自然多有放縱。趙高又賊心不死,胡亥與之朝夕相處,殘暴之事極效其父。胡亥曾入學院求學,想要暗中拉攏各家勢力。儒家賢堂掌門伏念(植入下秦時明月)暗中觀胡亥麵雖恭敬,眼中則戾氣難掩,雖有心用儒家仁恕之心,中正之意平息胡亥戾氣,卻見胡亥對趙高百依百順,知事不可為就直接離堂遠遊,不與之相見。公輸百工堂與墨家兼愛堂兩堂堂主直接宣布閉關研究機關術,法家對胡亥之事更是知之甚詳,自然以各種理由推脫,各堂都是人精,如何會被趙高、胡亥二人的小心思騙過。隻是不揭穿,等著看笑話而已。

胡亥當日回到自己寢宮,竟是杖斃了仆役數十人。扶蘇下令禁足一年,趙高領杖刑一百,若不是胡亥苦求,趙高絕無幸理。雖然留得性命,趙高也變成了個殘廢。每逢陰雨天,趙高哀嚎之聲不絕,也是命不久矣。

一年之期剛過,胡亥在府內宴請眾王室成員,竟將所有賓客毒殺,扶蘇兄弟姐妹無一幸免。隨後,在趙高的惡毒詛咒中,胡亥封閉府門,領著這些年趙高招攬下的心腹,多是無根之人,將府中所有仆役以及眾多,王室侍從屠殺殆盡。八百餘人竟沒有一人全屍,全是胡亥親手所為,心腹之中大多都難忍嘔吐之感,有一年輕小太監心神俱駭,竟被被活活嚇死了。唯有趙高坐在長椅上,飲酒大笑。胡亥滿身血汙,雙眼赤紅,宛如噬人怪物,血腥之氣三裏之外依然難掩。

扶蘇暴怒,監察院首李斯被打入天牢,所有行凶人員五馬分屍,趙高被挫骨揚灰,死前血書四個大字“孤家寡人”。

胡亥瘋癲不減,監察院鑄鐵籠,以鐵鏈縛之。見到扶蘇,猶在怒罵,狀如野獸,雙眼猩紅,口涎四濺,隻有殺意,不見理智。醫家聖手蟬受扶蘇之請亦是無能為力。扶蘇無奈,嬴政十八子,如今僅剩扶蘇與胡亥二人,終究不忍殺之。遣兵丁押送胡亥至邊疆蒙恬處,送至前線,生死由命。

李斯還在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