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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讓楊易君和辛妍坐電視台的車去醫院檢查,他仍然留在現場。他要找運管所李所長交涉賠償醫療費的事情。

表麵上看,這件事打的是個人,實際表明了這個單位自上而下對南市電視台的輕視,竟然敢搶攝像機,還想打傷電視台的記者,全中國恐怕也難以見到這樣的新聞。如果讓好事者弄到網上去,肯定很轟動。

向北沒有心思考慮這些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李所長。剛才光顧著去救辛妍兩個,他沒有緊盯住李所長,現在這個人不見蹤影。

剛剛亂哄哄的場麵在市維穩辦和公安局的大力協調下,暫時平靜下來。車主家屬雖然沒有離開,但是對峙的局麵已經沒有了。運管所的大門洞開著,車主家屬就圍著維穩辦和公安局的人傾訴,要求主持公道。

向北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披頭散發、神情呆滯地坐在地上,隻曉得流眼淚,找維穩辦的人談判的估計是她的親人們。向北心裏一陣酸痛,他最見不得這種弱勢群體的辛酸事,因此更堅定了將新聞播出去的決心。因此他吩咐何平,拍好後趕緊回台,將新聞製作出來。他還有點事要處理,就不跟他們一起走了。因為車子送辛妍去了醫院,他又細心地囑咐何平打的回去,到時候找自己報銷就是了。

何平連連點頭,為向北的細心感動。剛才運管所大門一打開,他第一個帶頭衝了進去,心急火燎地搶救自己的員工,這一幕何平看在眼裏,記在心中,更堅定了找向北好好談談的想法。

上次他鼓足勇氣去找向北,其實還是有所準備的,他悄悄準備了一條煙藏在衣服裏。可是今天,當他目睹向北的行為後,突然為自己曾經想賄賂的舉動感到羞愧,他決定什麼也不帶,坦誠地跟向北說說自己的想法。

可是向北一直很忙,總也找不到機會。何平想,無論如何,這周要找時間去向北辦公室單獨彙報一下自己的思想。

向北幾乎跑遍了運管所整棟樓,也沒見到李所長的影子。有人說,他剛才去市裏說明情況去了。向北想了想,反正有醫院的單子和鏡頭證明,不怕運管所不認賬。於是就給張台長打了個電話,想彙報新聞播出的事。

已到午飯時間,張台長正跟劉行長在一起。

自從白蘇蘇接了那根金條,劉行長就隔三差五地給張又波打電話,不是邀請吃飯,就是約他打牌,要麼就是利用雙休去鄉下釣魚,這些都是他們這些有權有閑人士喜歡玩的活動。

劉行長今天請張又波吃飯的地方是新開張的,叫斯諾商務會所,既可以吃飯,也可以泡澡、洗腳、打牌、喝茶等,正是官場和商場人士新近熱衷光顧的高級場所。像類似這樣的場所隻要開張,就不愁客源。比如劉行長,已經不止一次到這裏招待客人了,他是會所裏的VIP客戶,一進門就有專門的服務人員過來招呼,看樣子很熟絡。

包廂是早就訂好了的。張又波隨劉行長進去,隻感到眼前金碧輝煌,定睛一看,原來包廂裝修豪華,全是金黃色包的牆麵,牆上掛了幾幅裸體油畫,應為仿製的西洋名畫了。張又波這才記起,剛剛進來的時候,服務小姐說是“金園”,看來真的很貼切了。加上今天招待的主人也是銀行的,看來服務小姐是故意將他們安排在此的。

張又波嗬嗬笑著,說,劉行長,這地方看來很適合你喲。

劉行長也嗬嗬笑著,說,哪裏,哪裏,張台長見笑了,隻不過是消遣,你我都是過客,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