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真的佩服盧教授的冷靜。其實她知道,有的媒體在報料,她的某某女同學揭秘,她被一個教授包養了幾年,現在出來參賽,也是那個教授安排的。
盈盈偷偷看過盧教授的表情,他似乎對這些一無所知,舉止如常。盈盈不敢問,要麼是盧教授真的修煉到心平氣和視而不見的境界,要麼就是盧教授強壓了心頭的煩躁,反而像受了激將法,一心一意要把盈盈舉上去。
黃明揚也看過這些報道,他有些疑惑,卻也從來不問盧教授事實真相怎樣。
有些真相知道了對自己未必好。黃明揚喜歡盈盈這個幹女兒,他不想揭穿某些所謂的真相,影響他對這兩個自己人在心目中的喜愛。
不知道某些真相,才能無所負擔地做已經預定好的事情。
不管盈盈的對手多麼強勁,黃明揚決心,要把盈盈推到合適的位置上去。
好在盈盈的爭氣讓他可以有理由找張又波討價還價。
張又波不知可否地笑著。
雖然黃明揚出了很多資本,不到最後,張又波都不能隨便開口。給他股份的人,不僅僅是黃明揚。
張又波有一天默默算了一下自己擁有的財富,一算忽然嚇了一跳,不知不覺,他幾乎成為一個富翁了。
南市各局的頭頭們都熱衷於投資,比如煤礦、鐵礦、銅礦等等。這個城市,是有名的江南聚寶盆,各類礦石開采業冶煉業都非常興盛。有人說,在南市,隻要有路子,隨便鑽一個礦山,都能抓到大把銀子。
張又波不用鑽那些山裏去,自然有人主動來找他入股。最通常的,其實就是幹股。這樣的幹股怎麼來的,隻有張又波自己明白。
其實,在廣電局,像他這樣擁有幹股的不僅僅是他一個。張又波從來不去打聽,但是隨便伸出鼻子去嗅嗅,他都能猜出這些人都有誰。
局長有。劉書記也有。
張又波想,估計向北也撈了一份,有一次,他看到一個煤礦老板坐在向北辦公室不走,那樣子,十分巴結。
張又波當時路過向北辦公室,忽然想進去找向北商量冠名權的事情,沒想到就一頭撞見那個煤礦老板。張又波記得,台裏有記者剛剛去查過他。是有人舉報一件舊年的兼並事件,說這個煤礦老板的礦當年死了幾個人,卻偷梁換柱安到鄰近的煤礦主頭上,讓那個投資的外地人白白丟了幾百萬。外地老板心懷不滿,一直在反複上訪,卻沒有效果,無奈之下,就把材料舉報到電視台,向北就派人調查去了。
具體結果怎樣,張又波沒有過問,新聞是向北分管的,反正後來電視台沒有播出這個新聞。這樣的新聞太敏感,已經牽扯到市裏某位領導。當時這個投資的外地人是市裏這個領導招商來的,後來卻甩手不管人家了。所以當看到那個煤礦老板的時候,張又波不知道怎麼回事,腦海一下子跳出幹股兩個字來。
有一回,劉建打著記者的幌子去查了一起煤礦坍塌事件,煤礦主為了掩人耳目,按住報道,最後給劉建送了一萬元的幹股,劉建不敢自己得,討好地把幹股要轉給張又波。當年底,這個煤礦收益不小。
當然這些都是說不得的秘密。
劉建因為和張又波擁有同樣的秘密,所以才會在白蘇蘇麵前高傲得不屑一顧。在他看來,他比白蘇蘇更能為張又波創造效益。他才是張又波名副其實的親兵。
劉建的野心隻有張又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