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君確實跟潘虹一在一起。逼他遠走鄉村的是區檢察院,還有那些對潘虹一虎視眈眈的人。
潘虹一有好轉的跡象,自從那次在楊易君手心寫過字後,眼光也慢慢活泛起來。楊易君很是欣喜,在去照顧趙慶家的同時,也常到醫院看看潘虹一。老婆不明真相地跟他吵過後,他索性離家清靜幾天,其實根本沒有落腳趙家,而是呆在醫院,晚上就陪在潘虹一床邊照顧。
他的沒有帶手機充電器,加上不想理會那個不停騷擾的檢察院,索性關了機。有一晚,他起身出病房上衛生間,返回病房的時候,忽然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跑到潘虹一床前,躡手躡腳地探頭準備做什麼。楊易君心裏一個激靈,不知怎地想起在影視劇裏看到的謀害證人的畫麵,便大吼一聲撲過去。
那個人尷尬地回頭笑著,說,沒事,我來看看她好些沒有。
楊易君憤怒地盯著來人,說,半夜三更你來看什麼?
來關心一下她啊!報紙上都報道了,蠻可憐的。來人像模像樣地說道。
要關心請白天,現在這麼晚了,不方便。楊易君也沒好氣,不管來人說的是真是假,很生硬地下了逐客令。來人終於悻悻地走了。
楊易君一整夜沒有合眼,越想越覺得醫院不安全,一等天亮,就跟潘虹一的母親商量,是否給潘虹一辦出院手續?潘母遲疑地說,這樣好嗎?
我老覺得有人想謀害小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先出院。我看小潘情況也好些了,再說,老躺在醫院也不是長久之計,醫生說了,這病得慢慢調養。不知道你們在鄉下有沒有親戚?不如先到鄉下住一段時間,那裏空氣好,對病人恢複有好處,還可以避避危險。楊易君推心置腹地說出自己的擔心和想法。
潘母便去谘詢醫生的意見,醫生說找個空氣新鮮的地方調養一下也不無不可。潘母於是下了決心,和楊易君一起給潘虹一辦了出院手續。
潘母的老家在白鹿鄉,他們就直奔鄉下而去。可是楊易君卻沒想到,自己一味考慮的是躲避危險,卻害得向北日夜擔心不已。
楊易君走之前,跟那個神秘的報料人終於見了一麵,報料人原來是個不到30歲的白淨年輕人,他在開發區政府辦公室工作,算是明區長的秘書了。
楊易君很驚訝,沒想到報料人是這樣的身份。
報料人見楊易君似乎在懷疑自己,就尷尬地說了一個故事:某天,明區長宴請幹部,本來小小的秘書是不夠資格坐到那些幹部中間的,但是明區長卻特地邀請了他。酒宴後,明區長讓幹部們都走了,卻又獨獨留下了小秘書。小秘書以為領導要做什麼指示,乖乖地跟明區長去了辦公室,沒想到,那個老得可以做小秘書媽的女領導一把抱住小秘書,說喜歡他。嚇得小秘書幾乎尿褲子,拚命掙紮才脫了身。從這天起,小秘書對明區長的看法徹底變了,以前他眼裏精明幹練的女強人一下子麵目全非,憑直覺,他感到這樣一個如此不顧廉恥的女人一定不會是個好領導,便暗暗聯合了一個也在區政府工作的同學,想法子搜集明區長的材料。結果就搜出一堆觸目驚心的違法證據出來。他們不敢隨便把這些材料弄出去,正好在電視上看到楊易君報道明家的事,覺得他還算正義。接著,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潘虹一,潘虹一也極力讚揚楊易君的正氣,聽說楊易君也想整整明區長的材料,他就主動給楊易君電話,把這些材料提供出來,想借他的手揭開這個女人的真實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