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國家不亡,我都覺得沒天理.看到洪七公教黃蓉說如果死氣白賴地討要不奏效還被人放狗咬的話,就是對方為富不仁,可以去偷他一票,當時我就氣得發誓:如果遇到像洪七公這種身體倍兒棒能力超強的人跑來要飯,我一定放狗咬.現在我隻能說,明教這麼陰險卑鄙,如果真有光明頂被六大門派圍攻的事,也純屬活該--隻是,它居然有臉叫光明頂?
現在,明教似乎又瞄準了新的犧牲者--將軍威武這章真的看得我很心寒,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多發展了幾萬教眾,控製了幾千軍隊就不知道姓什麼了.故意挑撥徐子清與皇室本來就脆弱的信任,想要逼得他與朝廷決裂,徹底轉向明教嗎?如果說攻打健康時他們借外敵之手排除異己雖然有過,助攻城池好歹也算有功,而且元軍自始至終沒占到什麼便宜,那麼這次挑撥如果成功的話,就是親者痛仇者快,他們明教就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
還有那什麼明州四先生,似乎根本不懂眼看淪亡的國家百姓為何物,不明浴血抗戰的三軍將士為哪般,自己飽食終日袖手談心性倒也罷了,看見別人冒死抵抗侵略有了成績隻想到爭權奪利黨同伐異,聽見百姓發自內心稱頌抗敵英雄隻想到功高震主登高跌重,隻知那惡心到頂的良禽擇木而棲,隻說那毫不負責的是非成敗轉頭空,似乎國家的興亡百姓的生死不過是一盤任精英們博弈的天下棋,還裝出一副清高像自鳴得意,仿佛舉世皆醉我獨醒,試問這樣的人哪點配稱儒學大家?
中國的知識分子,好像不是一心忠君愛國不懂轉圜的傻冒,就是這種自以為堪破世情,樣樣都用爭權奪利的標準去衡量的“聰明人”.他們絲毫不恤民族英雄冒死禦敵保衛國家的功績,隻道“暴得大名不祥”,對其可能遭受的猜疑打壓不但沒有焦慮同情,反而報以“不過如此,難成大事,活該倒黴”的鄙夷,真正令人心痛.魯迅雲,“中國一向就少有失敗的英雄,少有韌性的反抗,少有單身鏖戰的武人,少有敢撫哭叛徒的悼客:見勝兆紛紛聚集,見敗兆紛紛逃亡”,信焉.
金庸小說真是深入人心,看到南北道士之爭,竟不由得想起《射雕》.真不知忠君愛國到近乎偏執的丘處機為何會投靠明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蒙古,更不知他若知北派為蒙古人賣命到如此地步,九泉之下有何麵目見被他罵了一輩子的楊康.北派掌教直到萬壽宮覆滅也不認為投靠蒙古有錯,反覺自己一心壯大道門聲勢卻因南派不領情而弄巧成拙--道教講包容萬物也不能講到這個地步啊?宗教固然沒有國界,信徒卻有自己的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