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看高齊,快速向著許子岩跑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許子岩盯我看了一眼:“幹嘛慌慌張張的?”
我從倒視鏡撇了一眼沒看見他,對許子岩道:“沒什麼,走吧。”
我問許子岩我們去吃什麼,他淡笑了一下:“去吃你沒吃過的。”
原來他指的我沒吃過的是小吃街,我還真沒來過,長長兩排,各種吃的,聞著香,看著好奇,有那種好多蒸籠,裏麵五顏六色什麼都有,我站著不肯走,問許子岩是什麼,他說好多他也沒吃過,不如試試吧。
然後一張不大的小桌子上,放滿了一堆小吃,路過的人紛紛側目,我好奇的每樣都嚐嚐,還正兒八經評價一番,許子岩有些詫異的說:“沒想到,你還挺能吃的。”
他這麼一說,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尷尬的拿起飲料,他接著笑道:“你在我麵前不用這樣,我不會像你家人對你的要求那樣,既然結過婚了,你是我們許家的人,我們許家沒那麼多規矩。”
他一句許家人讓我心頭一動,卻不敢接話,埋頭苦吃。
許子岩給我遞了一張紙巾說:“沒認識你前,我以為自己娶了個心高氣傲的白富美,現在發覺,你還挺好養的。”
我眯起眼睛對著他笑道:“你是這樣想我的嗎?”
許子岩夾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裏,隨意的說著:“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幹嘛整天板著張臉,對你不了解的人,會感覺你像座冰山,有點高冷。”
我撥弄著麵前碗裏的小吃說:“我隻是,有時候不知道怎麼和人親近,我不太習慣和人交心,所以身邊除了彭佳沒什麼朋友。”
“你一直是這樣嗎?”
我捏著勺子的手緊了一下:“算是吧。”
許子岩有絲探究的盯著我,我有時候挺恨這樣的自己,特別在看見蘇鳳尾後,我就經常想,我為什麼不能活的像她那樣,想到她,我不禁抬頭問許子岩:“對了,她還好嗎?”
許子岩頓了一下說:“傷得不算太深。”
後來又補了一句:“那天晚上我把她送回家,就沒聯係了。”
我的喉間發哽:“如果,不是我,你們會不會…”
他皺了下眉打斷了我的話:“沒有你還會有別人,我很慶幸遇見你。”
我咬了咬唇沒再說話,不知道是喜是悲,他慶幸遇見我,是因為我從來不吵不鬧,不要求他什麼吧。
吃完東西,他說要回公司,事情一大堆,我問他怎麼想起來找我,他深看著我說:“那天晚上,謝謝你。”
我們朝著小吃街外走去,我低著頭說:“客氣什麼,名義上,我們是一家人。”
他也沉默了,一會後問我:“你愛過人嗎?”
他的問題讓我心口一滯,隨後輕描淡寫的說:“沒機會。”
……
走出小吃街,我們往許子岩車子那步行,身後卻突然一個男人在喊:“許子岩。”
我和他同時回頭,那一刹那,我看見那個男人看許子岩的眼神很不對,就是一種感覺,而且他走路的姿勢也很奇怪,一隻手放在口袋裏,我瞬間掃了一眼,口袋突出什麼東西!
隨即他走到我們麵前,當看見他那隻手快要掏出來的時候,就是那麼無意識的,身體完全不受支配般一步擋在了許子岩的麵前!
瞬間,耳邊充斥著尖叫聲,我麵前的男人吃驚的望著我,立馬掉頭跑走了,我低頭看見插入腹中的小刀,那鑽心的疼痛立馬襲來,耳邊傳來許子岩大喊:“木木!”
我捂著肚子倒在了他的懷裏,望著他焦急的眼,不停呼喊我的名字,原來他也會為我著急。
我在醫院的時候,爸媽,爺爺奶奶,還有許家的人都來了,傷口不致命但位置在小腹那,傷到了子宮,醫生說…短期內不能懷孕了,以後要根據康複情況。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全家人的表情都很沉重,在我們這種家族裏,小孩就是每個女人的使命和任務,這無疑是一樁噩耗。
可對我來說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我想,反正我和許子岩也不會有孩子,這樣也好,省得時間長了,家裏人懷疑。
媽媽很難過,握著我的手掉眼淚,許子岩自從我出事後,一直沒回去過,十分憔悴的坐在窗邊。
後來我說想休息讓他們先回去,病房裏安靜下來後,我才對許子岩說:“沒事的,我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先回家吧。”
他長出了短短的胡渣,眉頭緊鎖,像是陷入思考中,忽然又抬起頭盯著我,眼裏似乎閃過一抹痛色,他問我:“你為什麼要嫁給我?”
這個問題,他不是第一次問我,然而這次卻並不是隨意開口,而是認真的看著我。
我閉上眼說:“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如果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要有個為什麼,那做人也太難了。”
“木木!”他有些微重的喊著這個屬於我的名字,我的眼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