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穿越了(2 / 2)

躺在床上的我雖然還迷迷糊糊的,可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我強烈地感覺到這個身體與我意識上的排斥。周圍的景物沒有一樣是熟悉的,也沒有一樣是醫院裏應該出現的。我的身邊沒有劉洋,事實上他才是應該在我身邊的人。

我的腦海中一片混沌,分明我剛剛接受了劉洋的求婚,卻變成了這樣。想著想著,我的頭開始疼,大夫在我身上紮了幾針之後,我終於還是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已經過了兩天。身旁的女孩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焦急神色的“母親”。當我終於有機會可以下床走動時,那鏡子裏的“我”還是將我嚇了一跳,盡管我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看到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隨之消失無蹤。

我心情沉重地掙紮了幾天,可以說是寢食難安,恍恍惚惚,其他人則好像是將我這樣的狀態認作是我摔傷後的後遺症。那些天,我不言不語地坐在床上,看著這滿屋子的未來古董,腦子裏空蕩蕩的無法思考。

我想我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張小魚,二十六歲的工程師,變成了一個八歲的小孩。劉洋這個時候在做什麼?他知不知道我變成了這樣?他一定不會知道。

又過了十天,我開始走出屋子,這才發現,我所在的地方竟然那麼熟悉——故宮,這個時候應該叫做紫禁城。去年夏天我和劉洋一起來過,當時他給我拍了很多照片。可我當時又怎麼會想到,自己居然在這個每張門票六十的地方住了大半個月?

“母親”來看我,她的眼裏寫滿了擔憂,或許在她看來,我變成了一個自閉的小孩,因為我一直沒有同她說什麼。而我選擇沉默的原因則是我不知該如何用一個八歲小孩的姿態去與她交流。

我可敬的“母親”似乎並沒有放棄。她告訴我,我從樹上掉下來摔傷了頭,宜妃娘娘便跟皇上討了旨意讓我在宮裏頭養傷,因為皇宮裏可以請太醫來得到更好的照料,母親則是隔三差五入宮來看我。而我除了點頭,再沒有給她其他回應。

大多的時候,我隻是一個人待在屋子裏。我被照顧我的老嬤嬤告誡不要到處亂走,所以即使我的傷已經絲毫不阻礙我的行動,我依舊沒有走出這個小小的院子。

小孩的身體最大的好處就是康複迅速,細胞分裂的速度讓我這個曾經的成年人望塵莫及,所以沒有幾天,我便被母親接出了宮。

臨走之前,我被帶到了宜妃娘娘的翊坤宮。謝恩,我這一輩子第一次朝人下跪就是在那裏。可是如果回不去,恐怕下跪的日子還在後頭。

因為一直低著頭,我甚至連這位宜妃的相貌也沒有能夠看清楚。想到就要出宮,以後恐怕也沒什麼機會再與這些人有什麼關聯,看清不看清似乎根本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