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冒險一試(1 / 2)

我這才知道,一個成人的思想與一副小孩的身體相配是件多麼不方便的事情。

對於一個成年人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例如拿櫃子上的書,整理床上的被子,甚至餐桌上吃飯這樣的事情,在一個八九歲女童看來,都變得費力,特別是在我離開這個歲數已經差不多二十年之後。

像大多數的家庭一樣,這個新家也有幾個孩子,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上頭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一個同母所生卻整日闖禍的二哥,另外還有一個阿瑪早年去世了的嫡福晉所生的,現如今在軍中任職一直未見過麵的大哥。

二哥雖然調皮,沒少挨打,但對我這個小妹妹卻是很好的。捉來的兔子送給我,溜出去玩也會給我帶些好吃的,有了新的玩具也會和我共享。比起我那溫文爾雅的姐姐,我則更喜歡他。

阿瑪似乎是個大官,平日在家的時間並不多,額娘是阿瑪後來娶的嫡妻,另外還有兩個姨娘,平日的關係並不算差。

在這個社會背景下,這應該算是一個較融洽的家庭,評個五好家庭不成問題。但我總是覺得那麼的不和諧,其實唯一的不和諧,就是我自己。我拿著幾百年後的眼光去評斷,看慣了一夫一妻製和計劃生育,突然之間這些限製都變得不存在,我怎麼適應得了?

一個八九歲的女童的房間,沒什麼書冊字畫,不過是些玩具布偶,我不玩這些東西已經很多年了,拿起在手上不知有什麼作用,跟它們玩過家家?

二哥大我兩歲,也是個孩子,推門進來,賊頭賊腦,大腦袋左看右看有些憨氣。我見他便撲哧一聲笑了。

二哥問我笑什麼,我搖頭,拉他進來,關上了門。

我問他:“又有什麼好玩的?”二哥從身後神秘兮兮取出東西——糖葫蘆。他將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舉到了我的麵前,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看著手上的糖葫蘆,小時候這個東西沒有少吃,酸酸甜甜,經常纏著爸爸買給我。去年去北京的時候,我還特意和劉洋去買了吃,回味一下小時候的味道。

想著,我便咬了一口,味道依舊,看來這個東西是沒有隨著歲月而變的。

爸爸,劉洋,你們知道我在這裏嗎?我很想你們。

在這個家中,大人們管我叫宜安,起先我不能將這個名字同自己聯係起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阿瑪對女兒的管教並不多,大哥不在家中,他一有空就隻管二哥是否好好讀書。

我樂得自在,已經讀了十多年的書,難道還要讓我從頭學起?我閑的無聊就拉著伺候我的丫頭們在院子裏麵跳皮筋,踢毽子。幸好這些東西古今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