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度趁著夜色將君匪等人帶到了寺中,佛門清淨之地,自然不允許外人打擾,虛度隻能將他們帶到了國寺裏的一處地窖中。
“這個地窖很隱秘,就連方丈可能也不知道,據貧僧推測,這應該是前朝國寺中人為了躲避戰亂才挖的。”虛度一邊引路一邊說著,伸手摸出火折子,將桌子上的蠟燭點上,“這裏有貧僧放的幹淨的幹糧和清水,床上的被子也都是幹淨的,每天晚上貧僧都會來這裏一趟。”
“這裏這麼隱秘,你是怎麼發現的?”沐卿打量著這個地窖,沒有發現危險的地方,才放下心來。
“……因為貧僧喜歡給自己就一條後路。”虛度撥了撥火芯,讓火苗跳的更旺些,“公主,接下來你該怎麼辦呢?”
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君匪連片刻的喘息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安頓下來,隻匆匆的喝了幾口清水,潤了一下火燒火燎的嗓子眼,聽到虛度的問題,稍微思索了一下便道:“我想去燕國。”
“君然剛登基的時候,便想著要攻打燕國,如今朝中的反對者也被他殺了個幹淨,北疆那邊也在蠢蠢欲動,燕國動靜也不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戰了,師出有名,現在雙方都在找個名頭,不過這個名頭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事了。”
“雖然我現在手裏有二十八萬精兵,但是還不足以和楚國硬碰硬,最穩妥的方法,就是和燕國結盟。”
說完,君匪看著幾人總結道:“這隻是我的一個猜想,我現在設想的也隻是最完美的結局,可能我們連大楚都出不去。”
“現在看來這也是最穩妥的方法了,我們也不可能在大楚境內找到願意推翻大楚統治的盟友。”沐卿開口道。
範悠然神秘一笑,“不,可能還真有一個。”
“何人?”君匪問道。
“陳家。”範悠然道。
“陳家?”君匪微微皺眉,陳家乃是皇商,向來不站隊的中間人,之前陳兆傑和君然見麵時,也沒有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對勁。
“有些陳年舊事,久不被人提,自然就容易忘記。”範悠然道:“當年君然初去北疆,戶部對於軍餉多有克扣,君然迫不得已,低價強買了陳家的糧草。陳家家主知曉後,一狀告到了容帝那裏,害得君然挨了三十軍棍。依著君然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定是要對陳家有一番動作的。”
君匪沉吟一番,京華城裏的關係是在是太錯綜複雜了。
“不過這些也是以後的事了,你先回去吧,別讓其他人起疑。”最後一句話,是對虛度說的。
“阿彌陀佛。”虛度起身打了個佛號,便出去了。
古寺裏夜晚很是安靜,虛空鬧了個肚子,半夜起身的時候便看到虛度正往房裏走。心下不由狐疑。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了?”虛空攔在虛度麵前問道。
此人便是之間處處為難虛度的那個和尚。
“今日做早課的時候,我看到佛像上落了些灰,剛剛去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