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馨兒愕然,一把按住黛婕拉的手,不可思議地凝著她,“你跟我講這個故事,隻是為了告訴我,閻總會因為我一句話,而與齊閻爭奪我?”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但是我告訴你,我講的不是故事,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實,我喜歡齊閻,我愛他,我可以忍受他身邊的女人如行雲流水,但是我無法忍受他對任何一個女人動情!”黛婕拉聲線不由得揚高,夾著一股子莫名的恨意,在這空蕩蕩的花海深處,顯得尖銳極了。

包馨兒愣怔地盯著她看了幾秒,鬆開手,撿起地上被丟棄的花朵,目光巡回到黛婕拉臉上時,隻有淡然,如同她的嗓音,“別說我對閻總一點感覺都沒有,就是有,我也不會這樣做,你這是在害他們兄弟二人反目成仇。”

黛婕拉被包馨兒這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激怒了,一把扼住她拿著花的手腕,眼底的怒火也隨之浮了起來,“包馨兒,我這是在幫你,你怎麼這樣不知好歹!”

“如果你還有更好的辦法,不傷害旁人,我接受。”與黛婕拉的惱怒相比,包馨兒神色平靜,一雙明亮的水眸清澈如廝,仿佛可以望入她善良的心底。

黛婕拉發出一陣冷笑,扼著包馨兒手腕的力道慢慢收緊,“真是可笑,你以為這樣我會因為你的善良而感動嗎?我反而會認為你借口霸著齊閻不放!”

包馨兒痛得蹙眉,染上一絲傷痛的目光落到那朵花上,離開了生長在土壤裏的株莖,它還可以豔麗多久?她若離開了齊閻,她所在乎的人又可以活多久?

“黛婕拉,如果我隻是純粹的想要離開齊閻有很多方式,最簡單的就是一死了之,可就算我有死的勇氣,可卻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因為我不敢,這個借口,你滿意嗎?”

她嗓音輕顫,一字一頓地砸向黛婕拉,垂眸的一瞬,一顆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裏奪出來,不知是因為手腕疼,還是心疼,還是對命運的不甘……

黛婕拉的手驀然鬆開,看著包馨兒許久,忍不住問了她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包馨兒將楊紅英及包易斯的事情告訴了黛婕拉,當然,一些不堪的細節及閻玉佳的事情,她自動過濾了,隻是她沒有注意到黛婕拉不動聲色地將她這段話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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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燈光暗淡,黛婕拉的臉色卻更加黯淡。

她拿著手機,反複播放著包馨兒的話,越聽心裏越難受,她怎麼也沒想到,齊閻會為了逼迫包馨兒留在自己身邊,會拿包馨兒所在乎的人的性命做要挾。

更沒想到,包馨兒之所以心甘情願地留在齊閻身邊,是因為齊閻答應幫包馨兒救出包易斯……

這十年來齊閻為達目的向來不擇手段,從不與人妥協,所以拿旁人性命要挾包馨兒,黛婕拉完全能理解,可是為了一個區區的包馨兒,他卻改變了自己的行事做風,這不得不令人深思。

窗外的車頭燈閃了一下,黛婕拉爬起來快速向外掃一眼,馬上衝進衛生間,在鏡子前攏了攏微卷的長發,抬手扯了扯脖子下的領口,溝壑迷人,前開襟的女士睡衣就是有這點好處。

齊閻從車上走下來,向齊闊交待了兩句話,一轉身,一具軟綿綿的身體撲到了他的懷裏,柔軟欺著胸口堅硬的胸肌,一雙手臂緊緊地吊在他脖子上。

齊闊瞪大眼睛看著撲進齊閻懷裏的黛婕拉,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齊閻臥室的方向,搖了搖頭,抬腳先回避。

“你怎麼在這裏?”齊閻說出的話,與他的麵部表情一樣清冷。

黛婕拉十分懷念那晚在古堡齊閻對她流露出的笑意,隻可惜,他當時問的話卻涼透了她的心,而此刻,齊閻在她麵前連佯裝都不屑,就好像這十年前她每次見他時那樣,冷得令人生畏。

“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不在這兒,又能在哪兒呢?”避開他太過冰冷的眸子,她嬌滴滴地說了一句。

女人故意在他懷裏蹭動,齊閻一雙眸子定了定,沒錯開。

“齊閻,夜深了,外麵有些涼,我們回房吧。”黛婕拉話語曖昧。

齊閻勾了勾唇角,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沒有回黛婕拉所在的東樓客房,而是前往西樓。

與齊閻主臥室相對的門前。

門鎖轉動,房門自動打開,大踏步走到床邊,手一鬆,黛婕拉跌躺在紫色的床榻上,她一隻手還勾著齊閻腰間的亞光皮帶扣。

“齊閻,要了我吧,我等這一刻等了十幾年了!”黛婕拉言語卑微。

見齊閻居高臨下地勾著唇角,臉上卻沒有任何溫存之意,頓在他腰上的手也沒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