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不急在一時(1 / 2)

眼睛像進了沙子般,像是被什麼給硌疼了,淚水盤旋在眼眶,心底苦水的翻江倒海。

她該怎麼麵對這個男人?

即便他不是她的哥哥,可她一身的傷疤,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就算他不介意,可她過不了自己心裏這道關……

目光,殘忍地偏離男人的背影,卻又聽到齊閻顫抖壓抑的嗓音,“馨兒,可以留下陪我嗎?”

包馨兒如鯁在喉,眼淚不受控製的衝出眼眶,咬了咬唇,喃喃了句,“我害怕。”

齊閻打了個酒嗝,高大的身形一晃,踉踉蹌蹌地跌坐到巴台椅上,始終留給包馨兒一個背影,而包馨兒也不再看他。

又一聲酒瓶開啟的聲音劃破空氣。

包馨兒終是動了惻隱,可她發誓,僅僅是不忍心齊閻用這種自暴自棄的方式折磨自己。

輪椅再一轉向,緩緩駛回去,距離齊閻足足有兩米多遠。

“你是不是有事要對我講。”包馨兒試圖轉移齊閻的注意力。

她沒有上前,一來,未必能拿掉齊閻手裏的酒瓶,二來,她需要給自己留有跑開的時間,這個距離,她坐著輪椅,有足夠的時間駛進次臥室,並有時間帶上房門,前提他是醉著的,而她也確信齊閻喝了那麼多酒,動作不會那麼敏捷。

“等我們回舊金山,我自然會告訴你。”齊閻有些口齒不清,轉過身子看著包馨兒,醉意闌珊的樣子顯得頹廢極了,沒一絲往常英姿勃發的神采,隱在微暗燈光下的眸子卻是暗烈如同洶湧的海。

“我沒想過跟你回舊金山。你可以把我留在這裏,偶爾過來看看我就行。”這確實是包馨兒的真實想法,如果換作平時,她一定沒這個膽跟齊閻坦白心思。

“衛欽是不會留在這裏的,你又留在這裏做什麼?”齊閻舉著酒瓶子,猛然向前移動一下椅子,醉態的臉上浮起一抹陰沉。

包馨兒心生警惕,及時向後倒退了兩圈,“我喜歡這裏,至少,寒冷一些的天氣不會令我渾身不舒服。”

她身上有傷,過於溫暖的氣溫會令她傷口發癢,這也是她在紐約時極少出門的原因。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不陪在丈夫身邊怎麼行,而且,我覺得利偉文的提議不錯。”眼前出現重影,齊閻甩了甩腦袋才看清包馨兒,大手向前撈了一下,女人卻好像離他又遠了些。

“什麼提議?”包馨兒蹙眉,回想著利偉文前前後後的話,生怕自己錯過什麼,聰明如她,很快便搖頭如撥浪鼓,“不可以。”

正要再次離開,齊閻卻雙手捧著酒瓶又猛灌起來。

她沒見過齊閻這樣的,確切地說,她從沒見過男人拿酒當水喝,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腦子裏早就忽略了齊閻的威脅,艱難地扶著吧台站起來,“齊閻,你別喝了!”說著,小手猛然伸過去。

輕而易舉地,她奪過齊閻手中的酒瓶,然而一個重心不穩,沒能抓住吧台的邊沿,身子向後倒去。

身後便是輪椅,如果正好跌進輪椅,她自然不會受傷,可輪椅在她起身的時候橫在了她身後,從這個角度倒下去,非把腰硌斷了不可。

“啊——”一聲驚喘落下,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包馨兒隻覺得腰間一緊,緊接著撞進男人溫暖寬闊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