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 我在做夢?(1 / 3)

離開警署後,齊閻駕著車打算回醫院卻漫無目的隨著車流轉了向,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偏離回醫院的道路很遠了,前方的路段很熟悉,是六年前他與包馨兒來過的地方,玫瑰西餐廳。

鬼使神差地下車,望向二樓的地方,那個位置正好沒有人,將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後,便上了二樓。

拉小提琴的不再是那個奶油小生,而是一位長發飄飄的中年女人,那口紅顏色像喝過人血似的腥紅腥紅,眉毛畫得很濃重,粉底不是一般的厚重,齊閻向來不喜歡濃妝豔抹的女人,不過她拉琴的技術確實不錯,雖然他不通音律,因為玫瑰西餐廳雖算不得多高檔的餐廳,可是技術不好的人想在這裏站台,幾乎是不可能的。

齊閻漸漸陶醉在悠揚婉轉的琴聲中,侍者過來問用點什麼,想都不想地隨意點了一份餐。

過了好一會兒,久到他聽著琴聲快要睡著了,侍著將他點的餐端上來,充塞進鼻腔的是鮮香的牛肉味,他竟然不記得自己剛剛點了一份椒鹽牛排,拿起刀子準備切下去,可心口突然堵得厲害,好像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冰冷似的,鼻頭越來越酸。

這是怎麼了?

齊閻感覺世界末日來臨了,越來越絕望,摸出錢夾裏一疊美元扔到桌子上起身往外走,後麵的侍者揚著錢追在他身後,“先生,用不了這麼多……”

齊閻沒有駕車回去,而是截了輛的士,因為他發現自己頭重腳輕,雙腿好似不是自己的,每走一步路就像踩在雲朵上一樣,甚至感覺地麵都是坑坑窪窪的,他的意識還算清楚,這樣駕車無疑是玩命。

回到醫院,推開病房的門,第一眼便落在病床邊的儀器上,曲曲折折的線預示著心愛女人的心髒還是跳動的。

去浴室淋了個澡,將身上的那套衣服換下來,重新穿了身淺麻色的家居服,一般他隻有晚上才會換家居服,可不知為什麼,他現在就想換,或許心裏有個念頭在作祟,因為他想摟著包馨兒,想吻她。

身下是女人嬌小脆弱的身子,一丁點的壓力都不敢給她,這一年多裏,齊閻吻包馨兒從來都是淺嚐輒止,從來不敢像今天這般吻得熱烈。

她的身體是有溫度的,隻是有些低而已,她的舌還是有韌性的,隻是不會緊張逃竄,輕輕握著她的手,卻沒有任何力量回饋回來,若她活得好好的,一定拚命地推搡,回憶每每那樣的時刻,他更多是被她這種類似於欲拒還迎的姿態引得獸性大發。

“馨兒,你有一點反應好不好?”齊閻心中苦悶,最後還是翻身下來躺在一側。

他閉了眼,也許是太累了,陪伴愛的人,應該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可這種簡單的幸福他卻乞求不來。

天,漸漸黑了,外麵漂起了大雨,風很大,城市的燈火朦朦朧朧,在燈火的盡頭,是滿山遍野的紫色鳶尾花。

齊閻穿著黑色的雨衣雨鞋走在花叢間,有的花兒被大風吹倒了,他彎下腰將花兒扶直,抓過一把泥巴拍在根部,抬眼望去,被風刮倒的花成片成片,他有些上愁,這要扶到什麼時候,心裏雖這麼想著,卻還是埋頭苦幹,雨水鑽進了雨衣裏,汗水與雨水交織著將他渾身濕透。

不知道扶了多久,大雨停了,有月亮出來,皎潔的月光將這片鳶尾花海籠罩在一片夢幻的顏色裏,雨後的紫色花瓣上還掛著水珠,月光下,亮晶晶的顏色像人的眼睛一樣明亮動人。

顧不得欣賞這片美麗的景色,彎著腰繼續扶那些倒下去的花。

天漸漸亮了,有陽光一點點爬滿這片花海,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身上的衣服幹了,站起身時回頭望去,天際的盡頭竟是無邊的紫色,微風中,似蝴蝶落了一地,壯觀至極,轉過頭來抬眸,光線一時令他難以適應,眯著眼睛看過去,一片金黃的顏色,沒有邊際,又好像就站在天邊,因為前方,隻有陽光金燦燦的顏色……

在做夢嗎?

在夢中,齊閻意識到自己在做夢,閉一下眼睛,再次睜開,包馨兒仰著小臉衝著她笑了笑,陽光為她精致的五官鍍上一層淡淡的黃金,連那發梢都披上黃金的顏色,她的黑眸很亮,隻是眼神未曾聚焦在自己臉上,像是完全透過他看向別處,他不明白她在自己麵前為何如此不專注,隨著她視線再度回頭,除了競相開放的鳶尾花,什麼都沒有,不悅轉過頭,眼前卻什麼都沒有了,哪還有包馨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