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還記得很清楚，毛澤東同誌在延安楊家嶺文藝座談會上發表演說的時候，我和許多年輕的朋友，正在延安南邊一條深山旮旯裏揮钁掏地，背柴燒炭。那時候，我們逢人就打聽，急切想知道會議上的消息。
我們這些從小就在中國工農紅軍人民抗日劇社——抗戰劇團成長起來的文藝戰士，雖然沒有親聆毛主席的講話，但卻深深感受到它的力量。
就在文藝座談會之後，我們不斷聽到這個作家提著包當了鄉文書，那個藝術家背起鋪蓋上了前線。文學藝術家們自動上山下鄉，隨軍轉戰南北。新秧歌運動像延河的波濤，鬧得熱火朝天。不久，我們就看到了許多至今流傳於世的著名的秧歌劇《兄妹開荒》、京劇《逼上梁山》、歌劇《白毛女》、秦腔《血淚仇》和陝北信天遊長詩《王貴與李香香》，等等。當時，延安文藝界呈現出一派嶄新的令人歡欣的景象。
到群眾中去！到工農兵中去！到火熱的鬥爭中去！到最廣大最豐富的生活源泉中去！這是延安文藝界最響亮的口號，最光榮的行動。顯然，毛主席《講話》為革命文藝事業開辟了廣闊的前程，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那時，對作家藝術家來說，文藝必須和人民的革命鬥爭相結合，必須和新的時代相結合，聽來不僅是十分親切的，而且打心裏覺得是天經地義的。今天，時隔四十年，當年延安文藝界那種深入人民火熱鬥爭生活的精神，還要不要提倡？要不要繼承和發揚？是不是不興時了？
我國的文藝運動已進入新時期，自然和四十年前大不相同，在文藝實踐中提出了許多新問題，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文藝思想，還有待繼續豐富和發展。然而，毛主席《講話》裏所闡述的文藝和源泉、文藝和人民、文藝和生活的關係等，昨天是真理，今天和明天也不會過時。在這個牽動著文藝生命力的問題上，不應該有任何一點動搖。
作家藝術家必須和新的時代相結合，深入到人民群眾中去，投身到振興中華的現代建設生活中去，這依然是推動和繁榮文藝事業發展的主要動力。
在這點上，我是篤信不疑的。
一九八二年五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