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她幾乎絕望,腦中沒有自己接下來會怎麼樣的猜測,隻是反反複複重複著與那人的點點滴滴,那人的溫柔,那人的英偉,那人的強悍,以及那人的絕情!
為什麼呢?
問了幾百遍,她始終無法相信他對自己真的沒有一絲感情,盡管他如此漠然地看著她被狼狽地拖走。
她寧願相信他是一時的糊塗,或是職責所在,也不願承認他們之間曾有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迷糊有心人的手段。
那個人啊,兩輩子加起來就喜歡了這麼個人,林越想到他要來跟她道歉,要接她回去,告訴她這一切都隻是演戲,她就激動得渾身顫栗,手腳抖得不成樣子,而她的這副模樣在別人看來全成了恐懼的象征,就連牢頭也拿同情的眼光看她,
穿過汙黑的走廊,林越哆嗦著跟在牢頭的身後朝一間石屋走去。
越遠離刑房,那種發黴、腥臭、潮濕的氣味就越淡,沒有了讓人窒息的陰暗,人的五官似乎也恢複了功能,林越奇怪這種地方怎麼會有女人家的胭脂味,而且距離石屋越近,香味就越濃。
牢頭沒有理會林越的僵硬,他一把推開木門,把林越順手推了進去,再轟得關上了門。
林越踉蹌了一下,抬起的視線對上屋子裏的人,紫羅衫,翡翠鐲,長及腰腹的烏發,精致的五官,惑人的流蘇,這個人單單隻站在那就讓人驚豔,高貴典雅,美麗大方,這種魅力曾是林越夢想了無數遍的。
可是,這時候的林越心中卻難掩失落,甚至有種想衝上去把這個女人砸在牆上的憤怒。
女人完美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恰到好處的弧度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又能給人一種親切感,隻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看出來她定是出自名門世家。
比起林越的怒目相向,女人隻是優雅地理了理毫無褶皺的裙擺,掩蓋著對對方蓬頭垢麵的驚訝。
“你找我?”這個動作讓林越心裏有些暖意,盡管她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然而對方表現的善意她卻能感受到。
“是,我找你。”聲音輕柔,優美,這個女人除了擁有完美的五官外,還有一副好嗓子,隻是林越同時注意到那裏麵還有一抹怪異的堅持。
“我得罪了你?”林越猜測。
幾乎一瞬間,女人的眼神不再清幽,而變得咄咄逼人,烏黑的眸子全是恨意還有……妒意。
林越訝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能讓這樣一個女人恨甚至妒忌,就憑她如今的下場還有什麼值得人家嫉妒的。
女人隻激動了一會,很快就恢複過來,又變成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幽穀蘭香。
林越不明所以,站在那任她打量,直到她深深地歎了口氣,明亮的水眸竟有一抹悵然。
“林越,你知道嗎,我曾經很羨慕你,甚至恨你,可是現在我隻覺得你很可憐!”
這是什麼意思?
林越不明白,可是女人並沒有給她解疑的意思,而是徑自打開門走了出去,林越也重新被送進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