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夜昊天的女人?”
絕若有所思地盯著林越,眼中閃爍著某種讓林越不詳的意味。
“或者該說是他不要的女人?”
林越僵住,這人的話直接而狠毒,縱使這是事實,可她卻仍覺得難堪。
“這麼說來,風邪說的或可一試。”絕挑著眉,盯得林越莫名其妙。
林越不知道這人為何要提起那人,更不知道他口中的試試到底指的是什麼,她很難受。
這些日來,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忘了那個狠心的人,她不能恨,因為仍愛著,所以那些傷害會無限擴大,每每想起對方決絕的眼神,心總是鑽心的疼,她忍著,可是卻總是輕易地記起,身上很疼,卻比不過那人一個眼神。
或許她會一直疼著,卻不會恨。
她希望他快樂,就算她如他所願永不再見,她也願意!
她是這樣想的,所以狠狠地碾碎心中發狂的念頭。
就這樣吧。
攤開掌心,林越無意識地盯著自己越發瘦削的手。
退卻了曾經肥嘟嘟的脂肪,上麵布滿了淩亂的指痕,黃中帶黑的膚色,看起來越發醜陋。
絕幽深的眸子盯著沉默的林越,嘴角勾起邪惡的幅度。
“過幾天,我要去一趟四王府,”
這句話很奇怪,林越摸不準對方的意思,他要去哪,用不著跟她彙報吧,然而手心卻因著對方的話而開始冒汗。
“你跟我一起。”絕看著林越閃躲的眼,冷冷吐出幾個字。
林越咬緊了唇,吞回嘴邊欲出口的話。
她怕自己空歡喜一場,更怕見到的是那人依然厭惡的神色。
況且,況且她現在……
手重重地掐上左腿,林越沉默的眼裏射出一抹仇恨,直直對上絕冰冷幽深的冷眸。
如果,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她怎麼會,怎麼會搞成這樣!
當初的林越就已經被那人鄙棄,更何況是她現在這個鬼樣子!
“我不去!”
這樣傷害別人的人怎麼能這麼平靜,林越受不了對方眼中什麼都看不出來的樣子。而且,她不認為這人會這麼好心地讓她去見那個人。
“哦,不去,哼,你以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嗎?”大手狠狠掐上林越微抬的下顎,絕一字一句說著讓林越臉色發白的狠話。“記住,以後若再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嗬嗬,你以為我現在能好到哪去?”林越沒有閃躲,憤怒讓她紅了眼,她用力地撥開對方的手。
她無法忍受跟他有任何的接觸,即使是這樣也不行!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絕更是用力,林越下顎紅了一塊,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好,很好!”絕墨黑的眼眸冷意更濃,掐著林越拉近,讓她看清他眼裏的黑暗。“希望到時候你還能這般硬!”說完便嫌惡地甩開她,似乎她是個垃圾一般,而這種體會讓林越臉色越看。
“把她帶下去,給我洗幹淨了,本座不希望明天帶個乞丐出門。”
“是,宮主。”
林越臉色難看地被幾個侍女拉下去,一通折騰後,林越蜷在床上。
她好疼,剛剛受傷的左腿被滾燙的熱水侵泡後,疼得她直打顫,可是那些人卻全不管她,竟還那麼大力地搓洗她的左腿,那時,她有種傷口被人再硬生生扒開的錯覺,疼到她隻能用力咬緊自己的手臂,才能咽住喉嚨裏的痛呼。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有多輕蔑,她知道的很清楚,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能在她們麵前顯示出任何的脆弱。
她沉默地任她們折騰,即使髒汙的水已經開始泛紅。
她可以忍受的,她不會喊疼;她能接受的,也不會打對方的臉。
可是,人終究是有情緒的,忍無可忍,林越甩了那正譏笑得意的臉重重的一巴掌。
“你打我?”貌美的丫鬟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手無意識地摸上發麻的臉,待到醒悟時,眼裏騰騰凝聚起衝天火光。“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打我!”說著,便衝上了揪起林越的頭發狠命一拽,林越抵不過她的力道,左腿重重地磕在木桶上。
疼到蝕骨的疼,林越兩眼發黑,再無力掙紮。而那人卻隻顧著發泄被自己看不起的人所打的恥辱,一掌一掌地捶打著林越的後背。
“算了,別打啦,再打就要出人命啦。”一人眼尖看出林越狀況不對,這才拉下還在發狂的女人。
林越緊緊地握緊拳頭,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所受的恥辱她會一一從他們身上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