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宿命的安排。她相信這宿命，宿命裏麵，一切都像是bios一樣規定好了，按照原來的程式執行著。
水終於吊完，沐晗依舊坐在長凳上，等著淩浩接她。她沒有打電話，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來。她按著手背，每次一放開就會有血印出來，可是後來，她覺得心煩，索性就放開了，任它流，總會停的。
淩浩終於來了，現在是深夜十二點二十分。
淩浩大口喘著氣，似乎是一口氣跑到了四樓。淩浩看到沐晗在那裏安靜的看書，那樣的安靜。似乎是看的很仔細。他走近，才看到沐晗的右手手背上，一道暗紅的河流蜿蜒的一直流到了她的手臂。現在已經結痂，漸漸的變成黑紅色。淩浩看著，立刻去值班室拿來碘酒還有棉簽，給沐晗小心的擦著。
“疼嗎？”淩浩心疼的問著。
“不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沐晗冷靜的回答。似乎對於這樣的小傷口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回到家裏已經是將近一點。深夜裏，路上也是那樣的安靜，偶爾飛機劃過天空的轟鳴聲，類似耳鳴的感覺。
淩浩給沐晗鋪好床，準備了暖水袋。他總是這樣的貼心。他把暖水袋送過去的時候，看到了沐晗蜷縮著身體，在那裏顫抖著。淩浩急忙走過去，隔著被子緊張的搖著沐晗。
“沐晗！沐晗！你怎麼了？那裏不舒服？”淩浩心裏十分的擔心。
“疼……阿土…全身都疼…。”沐晗疼的顫抖，瑟瑟的發抖，就像是一隻全身都淋濕了的小貓。
淩浩知道，這是藥物反應，全身的疼痛，非常痛苦，以前每次都是在醫院裏，讓醫生給打止疼針。
“沐晗，要不我們去醫院，打止疼針吧。”淩浩看著妹妹的臉色非常難看，閉著眼睛，還是在發抖。
“不…。，我不要。止疼針隻是麻痹了我的神經，可是它還是在那裏的疼，在我的肉體上，這樣讓我的肉體獨自承擔這樣的疼痛不是很不公平嗎？”沐晗在那裏斷斷續續的說著。
淩浩聽著，心裏的疼痛怎麼也壓製不住。
“阿土，給我念書聽吧，就像是念故事一樣。”淩沐晗說著，指了指床頭放著的書。淩浩拿起了一本，躺在了妹妹的旁邊，小聲讀著。
空房間的灰塵；陌生人的呼吸；凜冽的冬晨出門衝進黑暗的風雪；午後的清茶；秋末的荒蕪田野；青春期操場的揚沙；在夏夜悶熱的列車車廂中穿越內陸……氣味是你置身其中，不久就會忽略的微妙特質。當你漸漸習慣它，便感覺不到它的存在，而它卻成為沉澱在你記憶底層的線索，牽動你的全部感官記憶。
……
他看著沐晗還是在發抖，他握著沐晗的手，冰涼冰涼的。這樣的夜裏，總是讓人無法入睡。沐晗坐起身體，拿起放在床頭櫃子裏麵的日記本，寫著：
你肯定還沒睡。結束得太過倉促，我還來不及難過，眼淚便已窒息……
——deardai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