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隻要德妃這麼一喚,皇上一定柔情四溢,服帖溫順,可是如今龍顏依舊緊繃,看著德妃的雙眸也都是帶著疼惜和責備,硬是生生的甩開了德妃的手,厲聲道:“來人,將香姨壓入靜思房,靜候三日,沒有朕的口諭不得給其吃喝!”
說罷,一甩龍袖,在公公的攙扶下,準備離開。
皇上突然好想又想到了什麼,柔聲對安若葵說:“葵兒,陪朕到崇德殿坐坐!”
“是!”安若葵看著一臉怒意的德妃,滿眼惡狠狠的盯著她,仿若是想將她吞吃入腹一般。
所謂的蛇蠍美女,恐怖說得就是這個模樣。
看著隨著皇上離去的安若葵,德妃最後那冷辣的一瞥顯得格外的意味深長。
看著這場鬧劇就這樣收場,安若葵冷淡的眸子瞧不出更多的情緒,倒是宛白靜靜的站在一邊。
崇德殿。
今天還是安若葵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皇上,他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臃腫,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威嚴,反倒真像個慈父一般,對她分外照顧。
“葵兒,你過來看看,這副殘棋朕想了幾天都沒想出來該如何破解,早就聽聞太傅之女聰慧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讓我這個當父親長長眼。”皇上帶她走到一副圍棋旁,黑白的棋子坐落在黃棕色的原木板上,棋格渾然天成,讓她眼前一亮。
原來皇上找她來是為這件事。
安若葵此時萬分慶幸她那呆刻古板的爺爺,曾經日日壓著她陪他下棋的日子。當時那個痛苦難耐,全被今天皇上這一問問得煙消雲散,仿佛像是天下最大的恩賜一般。
她朝著棋盤看了看,略有所思,不一會兒,便將幾顆棋子移了移,調皮的轉過頭去得意的看向皇上。
“哈哈!好一個葵兒,原來這麼簡單,看來朕真的是老了!”皇上高興的將手搭在安若葵的肩膀上,眼裏滿是疼愛!
“皇上龍顏魁雄,何來老一說。皇上有沒有興趣殺一盤?”安若葵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子跟自己的爺爺很像,頓時很有親切感。
一旁的宛白沒想到主子會說這話,在皇宮裏誰不知跟皇上下棋輸了是死罪,所以皇上一有空閑就研究殘局,棋藝之精無人能比。
她站在安若葵身後,輕輕的擺了擺她的衣袖。安若葵不解的睜了下眼,難道自己說錯話了不成?
“哦?”皇上眼眸淡轉,色澤幽暗,緩緩道:“倒是很久沒有人敢跟朕下棋了,你可知道輸了的後果是如何?”
“若葵不知,不過下棋自有勝負,勝負乃兵家常事,失敗乃成功之母,若是不從失敗中吸取教訓,又怎麼會有新的心得和感悟,有時候其實輸比贏更有成就。皇上你說,對不對?”聽出皇上語氣中的威懾,又感覺到宛白在身後的不安,安若葵自然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四斤撥八兩,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都收回來的,隻能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聽到安若葵這番話,皇上臉上的神色凝重,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