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馳著往回衝,他現在隻想看到她安然無恙的樣子。
衛兵看著狀似瘋狂的肖副官,唉,可憐啊,一個剛剛失去愛兒的父親,不管做什麼都可以理解。下午肖夫人坐車出去後,就再沒見到人影,不會是。。。。。。
此時此刻,天色已經黑透了。肖寧坤衝進了大廳,快走到套房門口時,聽見裏麵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喜出望外,理理了蓬亂的頭發和衣領,大步走了進去。
等看到房中的身影時,就好像被兜頭澆了一桶冷水。那人竟然是張嫂?
肖寧坤憤怒地責問她,“你怎麼在這裏,沁雪呢?”
張嫂被他失控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開口,語不成句,“酈小姐,不,肖夫人,不在這住了,沒回來,我,是,司令夫人,說,收拾東西。。。。。。”
張嫂話未說完,眼前的人已消失不見。
肖寧坤抱著最後的希望衝回她以前住的房子。房門緊閉,屋裏黑不見物。
他試探著敲敲門,門仿佛忽然開了,酈沁雪再次出現在門口,蒼白卻純淨的臉上帶著些許失落和詫異。他的心有些潮,正要開口,她的影子消失了,剛才不過是他的幻覺。
他再無猶豫,一腳踹過去,門一聲巨響撞上牆壁後反彈回來,“呯”地一下回歸門框,搖搖欲墜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到地上。
肖寧坤徹底死心了,他無力地拖著疲憊不堪的步子,向隔壁自己的房間走去。
身後的門又是一聲巨響,終於撲倒在地。肖寧坤低著頭麻木地朝前走,進了房間打開燈,他失神地坐在窗前,心潮起伏怎麼也想不通她怎麼會突然離開。
他的眸子注視著在燈下飛舞的蟲子,很小就知道飛蛾撲火的傳說,那是一個非常纏綿傷感的故事。可惜現在有了電燈,無法再去抒發那種悲壯的情懷。
察覺小蟲越聚越多,他起身去關門。門邊一個亮晶晶的物體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俯下身拾到手中細細端詳。
女人的耳墜?!這是他親自買回來送給酈沁雪的,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給女人送禮物。想起那天,珠寶店老板看著他左挑右去拿不定主意的樣子,便向他推薦了這副鑲嵌著紫色珍珠的耳墜,他一見之下,眼前不由一亮,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
拿給她時,圓圓的眸子裏滿是驚豔,竟滲出了一層水霧。隻是從沒見她帶過,參加傑兒滿月酒會那天,他見她居然帶上了,心裏歡喜無比。
哦,是她?好似猝不及防地挨了當頭一棒,他腦中昏昏沉沉,有一種東西開始慢慢從心頭剝離,很痛,很痛。他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一個個的問號湧上來,怎麼會掉在這兒,她什麼時候來過,自己怎麼不知道,那天明明見她睡著了啊?越想去推翻心中那個答案,反而更加確切地印證了它。
站在門口,肖寧坤低頭凝視著手中的耳墜,美麗渾圓的珍珠泛著迷人的光澤,就像她柔軟的耳垂一般細膩精致。
筆直的身軀在不自覺地顫抖,他慢慢地曲起手指握緊成拳,目光投向黑得望不到邊際的天空,眸子幽黑深邃。 此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沒有伴侶的歸雁,迷失了方向,在夜空裏徘徊,孤獨嘶啞的鳴叫聲淒楚哀婉,就像一支膾炙人口的悲歌,繞梁不散……陪君醉笑三千場,不訴離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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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裏,我心很酸,難舍難離。因為少時曾聽過一個令人扼腕的故事《夜半歌聲》,那種心痛到滴血的境界始終達不到,借其名了結一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