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境界不是可以強求和偽裝的。你不到這個境界，強讓自己不分析，就更危險了。初學者還是需要做“翻譯”工作，需要分析這些意象可能代表什麼，就像分析夢一樣分析這些意象。
第七節 意象對話中的“語言”技巧
既然我把意象對話說成是一種語言——“心的語言”，那麼除了有語法外，還要有一些語言技巧才是。
語言技巧之一就是：提醒他，想象要奇特。
雖然說不論什麼意象都可以用來做象征，但是想象出來的意象越奇特，其象征的表現力越大。如果想象出的房子裏隻有桌椅床鋪，也可體現這個人的心理特點，比如從桌椅的整潔與否、式樣等可以做一些推測，但是畢竟不如想象出在房子裏有鬼神野獸人物等，想象出這些奇特的東西，來訪者的心理會非常明確地表達出來。有的來訪者在想象的時候，內心比較拘謹，當房子裏出現了奇特的事物時，就會在心裏說“房子裏怎麼會有這些東西”，這樣，他就比較難以在房子中想象出什麼奇特的事物。
為了鼓勵他們想象更奇特，在做引導的時候，心理谘詢師可以特別做提醒，讓他們想象得奇特些。比如，在做房子意象的時候，這樣說：“想象進入房子後，你會在房子裏見到一些事物。你見到的事物不一定是平常我們在房子裏見到的東西，也許你會在房子裏見到一些平時不會在房子裏見到的事物，一些很奇特的東西，甚至是世界上沒有的東西，不論你看到什麼都說出來……”
在做其他意象的時候也一樣，比如，“你在山洞裏會看到一些奇特的東西，一些也許是神話中的東西，多麼奇怪都沒有關係，你說出來……”
或者說：“你要放鬆地想象，想象越奇特越好。”
這可以使來訪者的想象更奇特，避免他們在心裏對自己的想象加上框子。
還有一個技巧是：通過姿勢找意象。
來訪者的身體姿勢可以提供很多的信息。在心理谘詢過程中，心理谘詢師要注意觀察來訪者的姿勢，必要的時候，根據姿勢要求對方想象意象。
比如，在談話時，發現來訪者雙手絞在一起，這個姿勢肯定表明他有些緊張。是什麼引起緊張的呢？是什麼性質的緊張呢？我們要了解這問題，就可以從這個姿勢入手，讓他想象：“想象你的兩隻手正在交談，你的左手在說什麼，你的右手又怎麼反應。”
來訪者微微駝背，可以問：“感覺你的肩膀，看它有什麼感覺？”來訪者說：“我好像擔著重擔子，很累。”心理谘詢師繼續問：“看看你的擔子是什麼樣子？擔子中放了些什麼？”
注意到了來訪者的姿勢，就說明心理谘詢者在關注的不是來訪者的語言，而是他的情感，所以從這裏出發，所想象的東西會很好地切入來訪者當時的感受。
還有，當看到的意象中有雕像一類東西的時候，讓來訪者盯著雕像，它就會變成活的東西。
我給一個30歲左右的女性做意象對話的時候，她想象的房子中有一隻鷹的雕像。我讓她注視著這雕像。不一會兒，她說：“我看到這隻鷹活了。”
記得有一個劇本叫《青鳥》，裏麵有一個情節。孩子們到了一個國度，發現已經死去的親人都在那裏，但是都是雕像一樣的，記得劇本中說：“當我們想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會複活。”
和我們用注視讓雕像變活是一個道理——當我們關注心裏一個沉寂已久的內容的時候，這個內容就被激活了。
第八節 正人先正己——心理學家的素質
意象對話要求心理學家有真誠的態度。
意象對話和其他心理谘詢治療有一個很大的分別，就是在治療中，心理谘詢師或心理醫生自己的內心是很難隱藏的。因為在心理谘詢的過程中，不僅來訪者要說他的意象，心理谘詢師也要說自己所想象的意象，而心理學家自己的想象是什麼，就反映出了心理學家自己在這方麵的心理狀態、心理素質和心理健康程度，甚至會暴露出心理學家自己的人格。
有一個笑話說，一次羅斯福去見丘吉爾，正好撞見丘吉爾在洗澡。一個首相的被別人看見裸體的樣子不免有些尷尬，好在丘吉爾反應比較快，他雙一攤說：“你看，大英首相在你麵前可是毫無隱瞞啊！”
在其他心理治療中，有的心理學家會避免讓來訪者看到自己的內心。少，心理學家和來訪者之間有一些不平等。來訪者好像病人要在醫生麵前暴身體一樣，在心理醫生麵前暴露自己的內心，但心理醫生卻可以躲在“心理家”的角色後，不必什麼都暴露給來訪者。來訪者要告訴心理醫生自己的心理、自己的生活史，但是他不能要求心理醫生暴露自己。病人不大會對心理醫說：我的隱私都說了，現在輪到你了，你說說，你對女人的態度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心理學家就算要暴露一些自己，也是有限的，是在自己想暴露的時候才露的。所以，心理學家有一個很安全的感受。
而在意象對話中則不然，隻要你在說自己的意象，你就不可避免地暴露己的內心。如果心理學家自己有什麼沒有解決的情結，它會暴露在來訪者前。如果心理學家在某些方麵心理素質差，來訪者也完全可以看出來。
有一次在同行的討論中，我第一次簡單介紹這個方法，一位聰明的同行即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我認為這並不是這個技術的缺點。
因為，在使用其他一些技術時，假如心理學家自己的心理素質和狀態不好，也一樣是不利於治療的。
這可以說是心理谘詢和治療界的常識。不過，我還是可以舉一些小例子。
有一個年長的很有名的專家，心理學的知識水平應該是很高，不過，他心理上有一個小的弱點，就是他好像對性不滿足。對一般人來說，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對性不滿足的人多著呢。但是，在心理谘詢時，這就很是問題了。這位老先生的心理谘詢，往往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引起了奇怪的結果，許多年輕的女孩子在心理谘詢後，反而很依賴這個老先生，甚至有的要嫁他。心理學界是禁止心理谘詢師和治療者與來訪者發生這樣事情的。我們當然知道這個老人不會有意邁過心理學家的禁區，我們也相信他不會故意誘惑女孩子，但是，在無意識中，也許他就這樣做了。
這當然是有害治療的。
還有，就是國內發生過幾次電台和熱線的“心理谘詢師”自殺事件，原因是這些“心理谘詢師”是非正規的，沒有受到過心理調節，他們自己的心理素質不夠好。在長期做心理谘詢的過程中，不斷接觸消極抑鬱的人，結果自己也受到感染，自己的心理狀況嚴重惡化造成了自殺這種嚴重的後果。
心理學家應該通過各種方法，先把自己的心理狀態調節到比較好的狀態，提高自己的心理素質，然後才能做心理谘詢和治療。
假如你自己心理還有問題，雖然在實施其他技術的時候，來訪者不太容易發現，但是心理谘詢和治療的效果必然受到影響。靠隱瞞自己在來訪者那裏獲得的權威感和信任，是靠不住的。
我們欺騙來訪者的意識思維很容易，但是我們欺騙來訪者的潛意識直覺是很困難的。雖然你不暴露自己，來訪者在意識中還會把你當權威，而在潛意識中，他已經不信任你了。
也就是說，不論用什麼方法，心理學家的心理素質不夠好都是問題，隻不過意象對話技術直接揭開了人的潛意識或深層的人格，這個問題表麵化了而已。
假如剛才說過的老者是用意象對話做心理谘詢，女孩子就很容易發現，這個老者想象出的形象，會是比較曖昧的。他想象出來的“水”，很難幹淨。因為按他的人格，他想象的水會比較髒。他如果想說假的意象，比如，自己想象出了髒水而對女孩子說“我想象的水清澈無比”，意象對話過程就會很難持續。因為他想象出的每個真意象都會反映他個性上有問題，而他不斷地編造假意象是很困難的。我們想編假話容易，編假夢很難，不斷地及時編出許多假夢太難了。
心理學家身上假如有爛瘡，當然最好是有衣服遮擋，但是即使遮擋了，瘡疤的氣味也會散出來。沒有衣服，瘡疤不過是暴露了，反而容易治療好。假如心理學家在給別人治病前，先治好了自己的瘡，不就不怕暴露了嗎？
當然，心理學家不可以消除自己所有的心理問題和情結。我們不可避免地要讓來訪者發現，我們也不是完美的，我們也有弱點、有迷惑。但這並不是壞事，我們可以讓來訪者看到，我們自己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問題的；我們敢於在來訪者麵前暴露自己的弱點，我們可以讓他們看看我們如何調節情緒和化解自己的情結，我們的心理問題是我們幫助來訪者的有效的工具。
希望來訪者看不到我們也有問題，希望他們認為我們很完美，這態度本身就是有問題的。這說明我們和來訪者一樣試圖掩蓋自己的問題，我們和他們一樣樹立了一個虛假自我形象，我們和他們一樣不理性地希望自己完美無缺。反之，暴露自己的意象對話技術是真誠的、現實的。
羅傑斯指出，真誠是心理谘詢和治療成功的四個關鍵之一，意象對話技術是最容易讓人真誠的技術。因為，用意象說謊比用言辭要難得多。
意象對話還需要心理學家的勇氣。
在意象對話中，可能會出現很令人恐懼的想象。形象的描述是很有感染性的，當來訪者繪聲繪色地描述陰森森的地洞、吐著信子的蛇和幽幽的女鬼的時候，心理學家的後背也常常會一陣陣發涼。有一次，我給一個女性做意象對話。她很投入地想象著，突然她瞪大恐懼的眼睛，一聲尖叫。她的表情有如鬼魅。四周萬籟俱寂，我感到仿佛和她一起進入了地府。
由於恐懼，來訪者會急於逃避繼續想象，而如果心理學家同樣感到了恐懼又不敢直接麵對的話，心理學家就會中途停止或轉換意象，從而使這次治療半途而廢，不僅沒有效果，搞不好甚至會有反效果。
有時，心理學家的恐懼是隱性的，他不一定會感覺到自己恐懼，但是他心裏的確恐懼。
有兩個例子可以講。一個是，我的一個學生剛剛學會做意象對話，給一個朋友做。這個朋友先想象了一些東西，後來想象中來到一座山，四周漆黑一片，旁邊還有墳墓。這時他明顯感到恐懼。我的學生也不知應該怎麼辦，而且我相信他也受到了恐懼的感染，於是他要朋友想象回到原來的情景中。這就是一次無效的谘詢。
另一個則不是這樣直接。被引導者在想象中突然感到周圍變黑，這時他說他覺得屋子裏麵冷。當時是冬天，屋子裏是開著空調的。引導者聽對方說冷，就把空調調熱了一些。表麵上這個過程和恐懼無關，實際不然。為什麼剛才他沒有覺得冷，想象到中途突然感到了冷？我認為，冷往往就是恐懼情緒的信號。被引導者顯然是有所恐懼，而引導者沒有發現這冷和恐懼有關，不僅僅是缺少經驗，而是他在內心中也感受到了這恐懼，所以雙方都假借調節空調回避了這個恐懼。為了證實這一點，我從他們這次結束的地方開始重新引導，結果被引導者心裏出現了一個可怕的意象。
他想象出了一雙眼睛，沒有看到身體，隻是一雙深藍色眼睛，在幽暗的空間裏。
心理學家有勇氣的話，不論遇到多麼可怕的意象都不可以逃避，要一直麵對，保持著這個意象，直到這個可怕的意象消失或轉變為其他不可怕的東西。
在這個例子中，他的想象不斷轉變，想象中的眼睛變成了可怕的野獸的眼睛。這野獸在山坡上，而他自己，在想象中是一隻小動物，在山坡下，處在野獸的威脅之中。
我用平靜鎮定的語氣鼓勵他堅持，再堅持，他後來的想象就漸漸不這樣可怕了。他度過了恐懼。
這樣的一次訓練後，他在生活中的勇氣也增加了。
如果我不鎮定，如果我有一絲恐懼，這次就不會有這樣好的效果。
第九節 拆人——人格主動分裂
從意象對話中衍生出的一種技術叫做人格主動分裂技術。在做心理谘詢和治療時，用這個技術可以有很奇妙的效果。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知道有一本國外的暢銷書《人格分裂的姑娘》，這本書描寫了一個人格分裂的案例。那個女孩在不同的時候，仿佛有幾個不同的靈魂。有的時候是安靜溫和、膽子很小的女孩，有的時候卻是粗暴的潑婦，有的時候卻自稱是十幾歲的男孩子。
這是多重人格，是一種很罕見的心理障礙。
但是，有另一個心理學家和我卻發現，我們可以把任何一個正常且平常的人的人格分裂開，讓他們變成仿佛多重人格一樣。
我們把這叫做“拆人”，一個人一般可以拆成20多個“子人格”。我拆過的人中，最少的要有16個子人格，最多的會有40多個子人格。
每一個子人格，都有它自己的形象在我們的想象中存在。在我們的想象世界中，他會有自己的姓名、年齡、性別、相貌和性格。
下麵是一個人拆開後發現的部分子人格（這是一位女教師）：
每個子人格，是她性格的一部分。
我們剛才看到，例子中的“子人格”裏還有狗。這是我們的一個有趣的發現——任何人的人格中，都有動物的子人格。還有就是鬼神、菩薩等形象也經常成為一個人的子人格。
我們可以通過調節子人格的意象做心理谘詢或治療。比如，這位女士的“梅梅”的性格是多疑，嫉妒心強，梅梅會使這位女士有時候嫉妒多疑。我們可以通過調節梅梅而減少這女士的多疑。
每個子人格，實際上是人潛意識中的一個情結。它們在潛意識中的存在，就是人格化的存在。
當然，發現它們的存在，是早在榮格就開始了。但是，我們用子人格做心理谘詢的方法是新的。
附：
她險些變成美人魚
你見到過美人魚嗎？也許你會說：“不可能，美人魚是傳說中的動物。”但是有一個電影中卻有另一個說法。電影中說美人魚可以變成一個美麗的女孩子，活在我們中間，而我們都不知道她是美人魚。
我就見到過這樣的美人魚，而且我還知道人是可以變成美人魚的。最近，我認識的一個女孩子差一點就變成了美人魚。
這個女孩子是這樣對我說的：
我在海裏遊泳。我是在水下潛遊。我發現，在我的雙手和雙腳上都係著細細的鏈子。鏈子很長很輕，當我在水裏時，這些鏈子對我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我一離開水麵，這些鏈子就變得很沉重。
“有一個人在往我身上潑水。我知道，水潑多了，我的身上就會長出鱗片。我身上的鱗片多了，我就會變成美人魚。”
當然，她說的是一個夢。
在夢中，一個人夢見自己是美人魚或者想象中的自己是一個美人魚，大多是有象征意義的。美人魚象征的是一種性格。
有時在意象對話心理谘詢的過程中，我讓女孩子自由想象，有的女孩也會想象自己是一條美人魚，所有這些夢見或想象出“美人魚”的人，性格都是很相似的。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在潛意識中，人是經常用動物來象征自己的性格的。而用什麼動物象征什麼樣的性格也是非常有規律的。我說“我見到過美人魚”，實際上指的是有的女孩子的性格是可以用美人魚來象征的。
美人魚是一個潛意識中的原型形象，有這個形象的大多是溫柔癡情的女子。這溫柔和癡情更多來源於魚的象征。魚是水中的動物，而水又是情感的象征，所以魚也象征著重視情感。中國有一句話“女人是水做的”，這裏說的女人大概是“美人魚”家族的女人。她們柔情似水。
魚還象征著滋養和財富。所以美人魚對她的愛人如同魚，無私奉獻，是愛人的滋養，她滋養男人而且依順男人。
魚一般是沒有武器的，所以美人魚一般也是沒有攻擊性的，所以她容易被傷害，假如她愛的人不珍惜她。
美人魚原型人物的典型當然是丹麥童話作家安徒生的《海的女兒》中的美人魚，她具有所有美人魚原型意象的特征。故事中的王子乘船遇到大風浪，船翻了，美人魚把他救到岸上。而且她默默愛上了王子。她用舌頭在巫婆那裏換來了一雙人的腿腳，然後變成人的樣子去找王子。不幸的是她沒有辦法對王子說出自己的愛情。之後，她為了王子的幸福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我們可以看到這個形象是溫柔的，她對王子的幫助和奉獻是無私的。
美人魚的象征形象還有金庸小說《鹿鼎記》中的雙兒，《倚天屠龍記》中的小昭。這些人物都是一樣的溫柔如水，而且很深情。還有一點我忘了說了，就是“魚”的意象在夢中和性是有關的，魚水之歡在我們古代就是性愛的象征。所以在小昭和雙兒的“奉獻”中，我們分明可以感覺到女性的性意識，奉獻自己是女性性感的一個重要特點。美人魚是很具性感的。
“美人魚”女孩雖然很美好，但是卻有一個缺點，那就是這些女孩太替別人著想，往往忘了為自己而生活。
我遇到的那個夢見美人魚的女孩子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外表上，她是一個很快樂的女孩子。她對別人都很好。別人有什麼苦惱，都會找她去說，她會去安慰別人。但是她自己有什麼苦惱，卻從來不和別人說。
我問她：“你的苦惱是怎麼解決的？”她說：“我心裏有兩個包，一個包是敞口的，裝著快樂；另一個是封得緊緊的，裏麵是我的痛苦——所以我感覺不到苦惱。”
這就是美人魚的弱點，她們把快樂散發出去，她們幫助別人，但是她們也有苦惱傷心和對別人的憤怒，這些她們都埋在心裏。在她們心裏，有一個細細的鏈子在束縛著她們的手腳，這個鏈子就是片麵的理解：“對人要善良”，因為她們隻想到了要對人善良，忘了自己的情緒也不應該壓抑，壓抑自己太多，時間久了，自己的身體和心理健康都會受害。
在那個夢裏，女孩子手腳上的鏈子就是這個束縛的象征。
作為心理學家，我們經常要告訴她們，每個人都有痛苦、煩惱、對別人的憤怒等，我們應該學會用一種恰當的方式宣泄這些情緒。當你遇到一件讓你憤怒的事情，當這件事確實是對方的不對，你應該直接對他說：“我對你這樣做很憤怒。”
剛才的夢裏，有一個人在往女孩子的身上潑水。潑水象征著“潑涼水”，也就是壓抑自己。壓抑自己太多，她就會變成“美人魚”。
我告訴這個女孩子：“不要把苦惱的包封得太緊，應該學習把那包中的髒東西傾倒出去。你可以用音樂的河水帶走煩惱，你也可以向你的朋友傾訴，讓她們幫助你消除……不要做美人魚。”
做一個美人魚，表麵上可以很快樂，但是在內心深處，往往有太多的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