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居身務期質樸,教子要有義方。
“譯文”平常做人修身一定要品質淳樸、簡約,教育子孫一定要德育為重,並注重教育方法。
“解析”“居身務期質樸”區別於“自奉必須儉約”是指“持身”而言,即自己的一舉一動,為人處世要樸實,不矯飾,要發自內心的待人真誠善良。心術要好,一言一行循規蹈矩、勤儉安分、誠信無欺。教育子弟一定要本乎道義、方正行事,並且要講究合乎正義的教育方法,也就是要有“義方”。今天來說,就是要以德育人。
孔子說:“巧言令色,鮮矣仁”。孔子非常憎惡能說會道的人,他看重做實事即質樸,而非巧言善辯。“君子當訥於言,敏於行”。可以說,孔子的這個觀點和他自己不善言辭也有關係,他的弟子官至季氏家臣而他隻能掛個閑差,和他不會巧言善辯,無法與其他能言者競爭有很大關係。而孔子一方麵在出仕上是失敗的,另一方麵他又不甘與這些人為伍,所以他經常批評那些隻會文飾詞藻的人,說他們大多數隻關注外表,不注重自己的內在,很少是真正有賢能。孔子非常憎惡能說會道的人,他看重的是質樸的人,而一個質樸的人絕不會巧言善辯。孔子又說:“剛毅木訥近於仁”。意思是說一個人有剛健、堅毅、樸實、誠厚的品德,就接近於仁者了。
中國人對人的評價標準自古看重老實、厚道。因為老實、厚道是和誠信掛鉤的。“誠”是宇宙的本質,大千世界萬事萬物,沒有一樣的生命過程不是真實的。就像人的生命,從出生到辭世,每一秒都是真實地在代謝、在運動,如果哪一秒不代謝、不運動了,人就會生病或死亡。人效法天道就應有真實不虛即誠的品格,而樸實是誠的基本要義。質樸更接近自然,凡非天然的而是人為的就叫偽,所以質樸有一種天然之美。從人的感受來講,質樸的人給人以安全可靠、值得信任的感覺。要做到質樸,必須力戒浮華虛偽,生活上不奢侈,與人相交誠信不欺也就是質樸了。
儒家認為自省是“修身之本”,是“中興之本”。儒家講求“內聖外王”,其思想內涵之一是指自身的修養(“內聖”)是完成治理國家的任務(“外王”)的前提,隻有具備了良好的自身修養,才能完成治理國家的任務。在“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八條當中,修身被看做是頭等大事。而修身之本則是“自反”即自省。比如:“自反者,修身之本也。本得,則用無不利。”“以反求諸己為要法,以言人不善為至戒。”自省是修身的根本,修身的問題解決了,其他的具體問題都好解決了。自省、慎獨是修身的唯一途徑,除此之外,別無他途。獨之外別無本體,慎獨之外別無功夫。曾國藩也說:“動心忍性,斯大任之基;側身修行,乃中興之本。自古成大興者,未有不自困心橫慮,覺悟知非而來者也。……有二語曰:‘無好快意之事,常存省過之心’”。曾國藩認為,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其修身未有不重自省、自律者,這已成為儒家的基本觀念之一。
韓愈認為古之君子的美德在於善於自責,就是要求自己嚴格而全麵,對待別人則寬容而簡約,即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他們自省的標準很高,也就無暇去責人;而現在有些人則恰恰相反,對別人過於苛刻,對自己則要求甚少,這樣,自己喪失了上進的動力,別人也失去了“為善”的信心。
元代的許衡說:“責得人深者必自恕,責得己深者必薄責於人,蓋亦不暇責人也。自責以至於聖賢地麵,何暇有工夫責人。”善於自省、自責的行為是美德,不善於自省、自責而慣於責怪別人則是不好的品行;善於自省、自責的人可以成全別人的仁善之舉;相反,不善於自省、自責的人則會發展自己的不良習氣。所以,教育子孫一定要以德育為重,並注重教育方法。
孟子從其“性善論”出發,提出了教育目標是“人皆可以為堯舜”。孟子強調智力的平等性,從“生知”、“良知”出發要達到“人皆可以為堯舜”的培養目標。他認為,聖人之所以能成為聖人,取決於他們積極向善的主觀願望。隻有經過思考、反省,人才能找到自己內心固有的善性,不用心思考就得不到。
在荀子看來,教育目的是培養由士到聖人的各種治術人才,他要求教育培養能推行禮法的“賢能之士”,或者說是具有儒家學者身份且長於治國理政的各級官僚,這是對孔子“學而優則仕”思想的繼承。在教育內容方麵,荀子重視《詩》、《書》、《禮》、《樂》、《春秋》等儒家經籍的傳授。而諸經之中,荀子尤重《禮》、《樂》。他認為禮是自然與社會的最高法則,所以說:“學至乎《禮》而止矣。”他曾寫《樂論》一文,認為樂是表現情感的重要方式,“樂者,樂也,人情之所以不免也,故人不能無樂”。樂的教育作用很大,“聲樂之人人也深,其化人也速”。他認為禮可使上下有別,樂可使上下和諧,禮樂並施就能“移風易俗,天下皆寧,善美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