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師門情誼(2 / 3)

趙塵一躍而起,腰間綢帶立即揮出身隨帶進,去勢迅捷已及。李莫愁一驚,拂塵揮出,擋開了他的綢帶。拂塵和綢帶都是至柔之物,以柔克柔,兩件兵器一交,李莫愁的拂塵便卷了回去,趙塵回轉,刹那間連進數招。李莫愁又驚又怒道:“師父果然好生偏心,她幾時傳過我這門功夫?”便是一分神,兩枚玉蜂針已迎麵而至,待要閃躲已是不及。

趙塵先是點了李莫愁肩上的穴道,說道:“師父也未傳過我這門功夫,閑來無趣,便偷學了些,學的本就似是而非,倒是教師姐笑話了。”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說道:“這是治療蜂毒的蜜漿,你拿去罷。”李莫愁待要伸手,竟覺雙手癱瘓,難以取得,冷笑道:“師弟這般羞辱於我,是何意?”趙塵道:“趙塵無意冒犯師姐,師姐便帶著蜜漿自行離去。趙塵本就年幼,管不得事,況師姐已被逐出師門,你要做何事,自與我無關。”

李莫愁心中一酸,說道:“如此,師弟便是不來相阻此事。”趙塵抬起頭,出了一會神,輕輕道:“莫說此事,師姐日後殺誰,做何等惡事,便是罪惡滔天,也不再與我相幹。”他抬頭瞧了眼李莫愁,又道:“師姐雖被師父驅逐師門,但我私心想著,你我姐弟情義定是還在的,師姐還同以前。但如今師父因你而亡,你不知悔改,竟覬覦師門絕學,擾師門清淨,委實讓趙塵心寒。”

李莫愁在旁怔怔地聽著,驀然見趙塵在麵前劃出一丈長的橫線,又聽趙塵道:“古有割袍斷義,今日你我劃地絕交。”

李莫愁臉色立時慘白,念及先師教養之恩,師弟同門之義,心中微覺傷感,但隨即想起師父偏心,師弟偏愛,哀戚之念立即轉為憤怒,怒道:“我們師徒姐弟之間早已恩斷義絕,如今說這些作甚?”趙塵淡淡的道:“逐你出師門的是師父,如今與你絕情斷義的是我趙塵,怎會相同。”李莫愁一怔,問道:“師弟是何意?”

趙塵長歎一聲,說道:“昔日念及師門情誼,讓師姐三分。若師姐再來古墓,便怪不得趙塵手不留情。望師姐好自為之,少做惡事,莫要累及師門,致我派蒙羞,從今日起,便莫要以古墓派自居了罷。”說罷解開李莫愁肩上的穴道,將蜜漿在李莫愁麵前的地上重重的一放。

李莫愁早已毒發,癢痛難耐,隻得用內力抵抗。如今也顧不得些許,拿起瓷瓶仰頭喝下。少頃便覺疼癢立減。兀自撫著瓷瓶,暗道:“總算他手下留情,若今日他痛下殺心,我這條命還在麼?”料知今日已討不得好處,若不盡快脫身,趙塵稍有悔意,便有性命之憂,輕輕一笑,轉身便走,奔出數步,雙袖向後連揮,一陣銀光閃動,十餘隻冰魄銀針齊向趙塵射去。她發這暗器,不轉身,不回頭,可是針針指向趙塵要害。趙塵倒也未覺意外,當即飛身向後疾躍。銀針來的雖快,他後躍之勢卻是更快,隻聽得銀針玎玎錚錚一陣輕響,盡數落在身前。趙塵提氣道:“今日便不與你計較,若他日再見,我必手不留情。”相隔雖遠,但吐字清亮,清清楚楚。李莫愁自知武功不及他,便也不與他答話。展開輕功,猶如疾風掠地,轉瞬間奔了個無影無蹤。

趙塵轉身望向煙水蒙蒙的湖麵,輕歎道:“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當真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隻願師姐能早日醒悟這世間情愛本就勉強不得。”複又拿出方才與李莫愁過招的綢帶細細檢查,見無絲毫損害方才放下心來,暗道:“這贈與龍兒的禮物,可莫要壞在自己手中。”轉身欲走,卻見身後那青袍長須老者還是悄然不動。趙塵做長揖,待要離去,隻聽那人說道:“小子,這女人好生凶惡,你為何放她歸去”趙塵笑道:“老爺爺可是看戲不覺過癮?便去那陸家莊瞧瞧罷!”

那老者臉上木無神色,隻是眼神望向趙塵,道:“那便一路罷!老夫也是許久未見這般熱鬧。”趙塵奇道:“老頭,你倒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像你這世外高人也是是這般的無趣?”那老者聽他這幾句話,微微一怔,笑道:“你怎知我為世外之人?”倒當真覺得此人有趣的緊。趙塵道:“師父曾言,高人隱居世外,或島嶼或深山,俗人安於現世,為功名為富貴。你這老頭衣著樸實,功夫又了得,自是高人無疑。”老者頓覺有趣,笑問:“那你可知我為何方高人?”趙塵淡淡的搖頭道:“你於何處清修,何等聲名,於我卻是半分關係也沒有。”老者又道:“那道姑與你有關係,你卻又為何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