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後山遇險(1 / 3)

惠淨趕忙上前扶起趙塵,兩人呆立半響,“啊”的一聲清呼,便摟抱在了一起。惠淨已是淚流滿麵,哽咽道:“塵兒,為娘終是盼到與你相聚這天了。”趙塵哭道:“自與母親分別,總於夢中相見,如今這番便不是夢了罷。”趙塵自七八歲起便在古墓修習,時常思念母親,有時睡夢之中,便見著惠淨與他戲耍,但一覺醒來,惠淨便不知去向,常常因此大哭一場,師父便會責罰於她,時間日久,這思念之情便是被壓在了心底,此時滿腔孺慕之情盡情發泄了出來,便早已是泣不成聲。

惠淨輕撫趙塵頭發,滿是慈愛之情,柔聲道:“今日你我母子重逢應是高興才是,莫要再哭了。”便從袖中掏出方帕,細細擦去趙塵的淚痕,自己卻是止不住的“嚶嚶”細哭,趙塵眼眶立時又是紅了,二人又是哭了番,許是惠淨哭的有些乏了,招呼趙塵做於蒲團之上,說道:“我上次抱你時,你還未及這桌子高,如今長得這般大了,都高過為娘一頭了,娘確是老了。”說罷,便又要哭出來。趙塵忙到:“娘未曾老,與我小時候見時是一個模樣,別人見著,興許還道你是我姐姐呢。”惠淨聽罷,笑道:“淨說些個胡話,你自小便會逗我開心,這伶牙俐齒倒是絲毫未變。”

趙塵道:“塵兒自是時刻不敢忘記母親教誨。”惠淨道:“你呀,淨撿些個我愛聽的話哄我。你小時候呀,道理比誰講的都透,可這般淘氣呀卻也是無人能及。”趙塵雖記得不甚清楚,卻是隱約有些個印象,倒也覺得有趣的緊,便不禁笑出聲來,說道:“那時小嘛,再說,孩子哪有幾個是不淘氣的。”惠淨搖頭笑道:“你呀,竟是些個歪理,我便是說不過你。”惠淨又道:“你師父可是還好”趙塵道:“師父已經過世多年了。”惠淨聽聞,不禁黯然,歎道:“這生老病死之事,便是你功夫再高,也終是逃不過的。”趙塵道:“我師父是被別人打死的,未曾生病。”惠淨大驚,問道:“可是尋到那惡人報仇了罷?”趙塵卻是搖了搖頭,道:“小師姐說師父就算不被那惡人打死,再過個幾年,好端端的也是會死的,叫我莫要想尋仇之事。”。

惠淨本欲安慰趙塵幾句,卻見趙塵臉上哪有半分悲戚之色,隻得開口問道:“那你是如何尋到這裏的?”趙塵道:“師父去時告訴我的,師父如何知曉的我便是不知了。我本也不知道此處的,師父說的也並不十分清楚,是追風帶我來的。”惠淨點了點頭,這老馬識途之事倒也是見過的,也不覺奇怪。兩人又說了些,盡是些個家常瑣事。

母子相聚,這惠淨哪裏舍得再與趙塵分離。當日便在桃花庵尋了間廂房,叫趙塵安頓下來。趙塵自幼在古墓長大,於世俗之事便是一知半解,又本是女兒之身,哪裏會有男女大防之念。庵中之人雖有微詞,好在無人出聲反對,趙塵便是在此地住了下來。

次日一早,趙塵吃過早飯,將碗筷拿到食堂,洗刷幹淨,便向廂房走去。卻見靜心立於門旁,提手待要敲門,又放下,如此反複幾次。趙塵心道:“這小尼姑脾氣來的快,去的倒也快。”輕笑道:“小師傅是來找小生的嗎?”這突然出聲詢問,倒是把滿心糾結的靜心好生驚嚇。

靜心輕拍胸脯,回身叫道:“你這人走路都不再聲響麼,你是要嚇死我嘛。”趙塵說道:“你這小師傅好生無禮,分明是你來尋我,怎麼反倒是我的不是了”便也不理會這靜心,徑直開門,進了廂房。這靜心站在門前,竟是進也不是,走也不是,好生尷尬,不一會兒,便是又要哭了出來。趙塵心道:“這小尼姑是水做的麼,這般能哭。”卻也隻得開口,問道:“小師傅大早來尋我,便是哭與我瞧的麼?”

靜心倒是不哭了,“啊”了一聲,趕忙走入廂房,說道:“被你這呆子一氣,險些個忘了正事,我昨日見你輕功了得,今日是來尋你幫忙的。”趙塵暗笑:“這小師傅,當真是半點心機也無。”靈機一動,便是要戲她一番,笑道:“小師傅聰明伶俐,功夫了得,還需小生幫忙?”靜心哪知他心中所想,說道:“這些不肖你說,我自己知曉,你莫要岔開我,呆子,你倒幫是不幫?”

趙塵抬頭細細打量靜心,見她肌膚白嫩,容顏秀美,倒是個美人坯子,說道:“小師傅有所不知,我這輕功有時好用,有時卻是不好用的。”靜心大奇,道:“這是個什麼說法,好用便是好用,我怎得未聽過這般說法。”趙塵道:“這是師門絕學,自是與別派不同,你未曾聽過也是平常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