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長公主和先帝吵架,身邊的女親衛二話不說就掀翻了不少禦林軍。沒弄死人,可是專挑脆弱的地方下手,光是看著就覺得渾身都疼了。
親衛首領趕緊回稟總管,實在沒辦法將長公主拿下。
總管也是親眼見過長公主大發雌威的,也是無奈,隻得回去稟報十五王爺。
龍誌宇挾持了幼帝,以為事情如他想象中順利。可惜幼帝確實拿捏在手上了,一把骨頭卻硬得要命。
人又不能弄死,甚至要好好的,不然以後怎麼堵住悠悠眾口?
偏偏幼帝梗著脖子,寧願弄斷雙手也不願意寫傳位詔書。
皇太後也是捏著佛珠不吭聲,麵色淡淡的,一副絕不妥協的模樣。
龍誌宇心頭火起,已經僵持了足足一天一夜,再拖下去,未免外頭的人不會察覺出宮裏的異常。
必須速戰速決,才不會節外生枝。
聽說幼帝對長公主頗為敬服,便想著把她請過來勸說一二。
可惜總管帶著親衛都沒能把人請回來,龍誌宇更是火冒三丈,一腳把總管踹得臉色發白:“一群飯桶,連個人都帶不回來,我還要你們做什麼?”
“王爺息怒,長公主身邊帶著女親衛,侍衛們不敢動粗。”總管說罷,忽然提道:“對了,有兩人隻身前往,公主居然把人留下作客。”
“客人?”龍誌宇若有所思,長公主的性子古怪,自從駙馬死後,在皇宮大鬧一場之後就很少出門了,別人上門,也都毫不留情地趕走,怎會讓人留在府裏作客?
他嗅出古怪的味道,吩咐道:“讓人盯著公主府,再仔細查探一下,那兩個客人究竟是誰?”
總管剛應下,就聽見外頭一陣喧嘩。
他出去一看,禦林軍兵荒馬亂地提著水桶四處奔走,一問才知,馬廄居然著火了,他們正趕過去滅火:“別亂了陣腳,一半的人去救火,一半的人留下警戒。”
總管可不是吃素的,一看就知道有詐,說什麼都不能中計。
他加派人手,守在十五王爺身邊,生怕有人要對龍誌宇不利。
龍誌宇聽聞有人闖入皇宮,更是摔了一套茶具。禦林軍層層包圍,竟然還讓人有機會溜進來,還真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他清楚來人或許是察覺出不妥,又或是想要營救幼帝。
不管哪一種,對自己是大大的不利。
龍誌宇咬咬牙,把總管叫了進來:“把秘藥拿出來,給幼帝灌下去。”
總管遲疑了,對上十五王爺發紅的雙眼,到底還是應下,親手把秘藥灌進了幼帝的嘴裏。
幼帝拚命掙紮,可惜孩童的力氣哪裏比得上一個從小做苦力的太監,還是把藥咽了下去。
他瞪著總管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想不到這個在身邊忠心耿耿的太監總管,竟然是龍誌宇的內應:“背叛朕,你不得好死!”
總管放下幼帝,冷笑道:“皇上如今自身難保,還是緊著自己才是。奴才以後會如何,就不勞皇上操心了。”
幼帝用指頭摳了摳,沒能把藥吐出來,總管冷哼道:“皇上不必費心了,這些藥入口即化,一息就足以遍布全身。放心,這不是毒藥,十五王爺和皇上到底是叔侄,又如何會加害皇上的性命?”
“呸!說得倒是好聽,父皇一死,十五叔就起了這樣的心思。”幼帝感覺全身漸漸發涼,知道那藥已經起作用了,壓下心裏的恐慌,嘴上依舊不肯示弱:“十五叔想要朕主動傳位,那是做夢!朕就算死,也絕不會妥協。”
“皇上若是一意孤行,那就別怪十五王爺心狠了。”總管對他威脅的話絲毫沒放在心上,反倒笑著勸道:“皇上該知道,一個尚未成年的幼童急病夭折,那是常有的事。”
幼帝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難道十五王爺真的會動手要了自己的小命?
自己一死,龍誌宇擔著弑君的罪名,即便以後登基,也是引後人詬病的。
這也是幼帝堅持不妥協的原因,隻怕詔書一出,他就再也不能活命了,又或許被龍誌宇囚禁在一處,裝模作樣地養幾年,然後無聲無息地死去。
隻要他堅持著不寫詔書,十五王爺也奈何不了自己。
但是看總管的意思,即使自己不寫詔書,龍誌宇也不會放過他了?
幼帝的心思在腦海中轉了又轉,徹底沉默了下來。
總管以為他想通了,又尖聲細氣地勸道:“皇上何必跟十五王爺對著幹,若是聽話,寫下詔書,王爺怎麼說也是皇上的親叔叔,如何會再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