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劫法場,幸好雲章讓人守著,這才沒讓他們得逞。隻是那些人揚言在京中各處埋下了一百五十個驚天雷,若是我們不放法場上的死囚,就要讓京中所有人來賠命。”龐禹狄覺得那些人簡直是瘋了,竟然想炸了京中,以此來威脅攝政王,好放走黎家人。
阮景昕皺眉,他還真想不到有人會為了黎家做到這個地步:“是什麼人,能看出來嗎?”
龐禹狄搖頭:“雲章也揣測不出來,已經悄悄派人在各處查探。隻是數量那麼多的驚天雷,一時半刻不可能都找出來。”
話音剛落,遠處便出來“轟隆”一聲巨響,震得地麵也動了動。
丫鬟和婆子都驚慌地抱著頭蹲下,嬤嬤也嚇得出了來:“可是地龍來了?”
郡主正生孩子,卻來了地龍,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是,有人來搗亂。”阮景昕當機立斷,吩咐龐禹狄留下:“你帶著侍衛把公主府裏裏外外都守住了,尤其是這個院子,必定是鐵桶一樣,誰也不能胡亂進去。”
龐禹狄繃著臉領命,他明白攝政王這是將謝燕娘的性命托付給自己了:“老大放心,想要進這個院子,就必定要從我的屍身上跨過去。”
阮景昕拍了拍他的肩頭,又對匆匆出來的駙馬簡單解釋了幾句。
駙馬知道他得親自過去處理,點頭道:“你放心,這裏就交給我。”
聞言,阮景昕微微頷首,這才出了公主府。
府外已經一派混亂,不少百姓聽說京中藏有大量的驚天雷,嚇得四處逃竄。
他蹙起眉,再這樣下去,不等驚天雷都炸開,這些人就會因為驚慌失措而出現踩踏。
阮景昕吩咐餘下的黎家軍去安撫百姓,實在不行,就把鬧事的頭頭揪出來,殺雞儆猴。
這種時候趁火打劫的實在太多了,不得不防。
他趕到法場外,康雲章已經命人將此處封鎖。
看到阮景昕,康雲章立刻上前稟報道:“依屬下之見,驚天雷未必有對方說的數目,卻也起碼有幾十枚。”
這些人真是喪心病狂,自己死就算了,竟然把無辜的百姓都拖下水。
剛才他堅決不挪一步激怒了對方,於是吹起了哨聲的信號,讓其中一枚驚天雷炸開。
“正好在街口,來往市集的百姓很多,驚天雷就藏在路中間,被炸傷的人很多。附近的醫館已經擠滿了人,幸好那時候有一條瘋狗到處亂竄,大家都嚇得躲開了,這才沒炸死人。”康雲章皺眉,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條瘋狗聞到了驚天雷的味道,卻四處尋不到,這才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對方顯然是預謀已久,在驚天雷上動了手腳,連狗鼻子都嗅不到。”
阮景昕看向法場上的死囚,府尹已經被護著躲開了,黎家族長等人戴著枷鎖,雖然渾身狼狽,卻早已經沒了頹然之色。
他眯了眯眼,自己倒是低估了黎家。畢竟是百年家族,族長手裏總有些秘密的力量在背後,不到最後是絕不會出現的。
族長也看見了攝政王,兩人遠遠對視,前者嘴角忽然勾起一個得意的淺笑。
他終於明白是誰要處心積慮拖垮黎家,果然是阮景昕!
當年的仇恨,攝政王始終沒有放下,寧願毀了黎家來報仇嗎?
幸好自己手裏還有些能人,要不然如今早就死在刀下,至死都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到底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黎字,阮景昕未免太心狠手辣了。這種損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實在不得族長認同,他悠悠然地道:“聽說王妃已經發動了?老夫還沒恭喜你,隻是驚天雷一響,也不知道會不會驚擾了王妃。”
若是驚了孩子,說不準要一屍兩命。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過鬼門關,族長眼底冷然,巴不得攝政王的報應落在妻兒身上!
阮景昕剛出生的時候,就有算命的曾說他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
當年他外公毫不在意,還把算命地打了出去。
族長輾轉得知此事,也是一笑置之,卻也不再想著把阮景昕接回來。
一個命格不好,又沒有任何出色之處的子弟,接回來不隻是給黎家晦氣?
如今果真如同算命所說的,攝政王一出生就是父不詳的,後來生母沒多久也死了,外公也沒了,確實是孤星的命格。
成了親,也不知道會不會克著妻兒!
阮景昕袖中的雙拳緊緊握在一起,說他可以,卻不該提起謝燕娘!
族長如今解了困,還沒逃出去,倒是先張狂起來了?
他倒要看看,這人能張狂到什麼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