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方英出麵報案,綠園小區凶殺案得以正式立案,並由普克彭大勇負責展開調查。這一次的調查範圍擴大了許多,對小區幾幢高層住宅的住戶都進行了走訪,也對小區物業管理公司負責的門衛們進行了調查,以期獲得案件的有關線索。
兩條線索的出現,令普克彭大勇心裏多了幾分踏實。
A幢——也就是方英家所住的那幢樓——十五層朝東的一家住戶,在普克他們的走訪中反映了一個情況。九月二十四日淩晨兩點一刻左右,他上廁所時,隨意地往窗戶外看了一眼,看到對麵C幢有個房間亮著燈。那個亮燈房間所在具體樓層不能確定,但根據當時視線的角度來判斷,肯定是在較高的樓層,比如二十層以上。
這位住戶解釋,之所以對這個時間十分肯定,因為九月二十四日正好是他和妻子的結婚紀念日,從前一天晚上他就琢磨著,第二天想送妻子一個什麼禮物。而不巧的是,夜裏他忽然開始腹泄,從二十三日深夜到二十四日早晨,一共去了三趟廁所,兩點一刻那次是第二次。因為和妻子睡一張床,第二次和第三次上廁所時,妻子都醒了,看了時間,並詢問他的身體狀況。所以他能肯定,九月二十四日淩晨兩點一刻左右,對麵C幢二十層以上某個房間的確亮著燈。
至於那個房間裏有沒有什麼人,這位住戶就不知道了。從樓層高度來看,即使那個房間裏真的有人,隻要不走到窗口,從A幢的十五層看去,也無法看見。關於窗簾的問題,這位住戶的說法和方英的大致相似,窗戶沒有拉厚窗簾,可能有一層薄薄的窗紗,因為裏麵的燈光比較亮,但又不是毫無遮掩的亮。而在綠園小區,窗內裝有一薄一厚兩層窗簾是很普遍的,這在普克彭大勇的調查中也能看到。
如果說這條線索令普克彭大勇感覺踏實,另一條線索則幾乎讓他們覺得振奮了。
由於普克他們的調查範圍擴大,高層的住戶們都知道了此事。很快的,這件案子以小道消息的方式在整個綠園小區內傳播,稍微有點兒好奇心的居民,都多多少少聽說了一些皮毛。這樣,有一位不住高層的小區住戶,主動找到普克他們提供了一條線索。
這位中午婦女是一名女工,工作性質決定了要三班倒。九月二十四日淩晨三點半左右,她下了夜班後,騎著自己的金鳥助力車回綠園小區。她家住在小區比較靠裏的地方,在經過那幾幢高層時,看到接近C幢的分岔路口,有輛摩托車正朝著外麵的方向開,能聽到“轟轟”的馬達聲。令她奇怪的是,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時候,這輛摩托車卻沒有開任何前燈,像是有意摸黑行動。
好奇心令這位女工放慢了自己的車速,額外注意了一下那輛摩托車及車上的人。雖然摩托車沒有開燈,但路旁隔一段路有一個路燈,路燈雖然不算太亮,還是幫助女工隱約看見一個輪廓。那輛摩托車比較大,除了車手以外,後座上還坐了一個人。另外,當摩托車從連通小區大路和各樓的小路上轉向小區大門時,車身正好和女工垂直,女工看到車前的踏板上,隱隱有一個挺大的黑影,好像是一袋什麼東西。
接下來女工就和摩托車距離越來越遠,很快摩托車就駛出了小區大門,女工隻是喑自嘀咕了一句,猜測是不是小偷偷了東西。但後來並沒有聽說小區內誰家被盜,她也就一笑了之,將此事忘在腦後了。
對於摩托車的種類,女工說不清楚,隻記得車體比較大,而且是踏板式的。車上兩個人的相貌,女工沒看清,但基本能夠確定是兩個男人。兩人大概是什麼年齡層的,她也沒有印象。
普克彭大勇對綠園小區的結構已經很清楚了。四幢高層處於小區進門後不遠的地段,在大路的南邊方向。從大路到幾幢樓之間,有一條主要的分岔路。分岔路到了接近A、C兩樓時,再次分岔,分別通向A、C兩樓。然後從A樓樓洞前,一條小路繼續向南延伸,可以到達B幢,對稱的,C幢前也有一條小路通往D幢。也就是說,要想前往B、D兩樓,必須分別經過A、C兩樓的樓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