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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了,黃教授對方英說:“好,現在看著我的眼睛。”

方英聽話地看著黃教授的眼睛,這雙眼睛有些蒼老了,眼球也不像年輕人那麼清晰。但眼睛裏的目光卻溫暖、充滿了解,令方英下意識中覺得很安全,同時也隱隱產生某種傾訴的欲望。

黃教授的眼睛微笑著,他說:“小姑娘,從現在開始,你不要把我當成一個不認識的教授,也不要當成什麼醫生。等你閉上眼睛以後,不管聽到什麼聲音,感覺到什麼動作,隻要想著,這都是從你自己內心裏發出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方英有些困惑,試探地問:“您是說,就當您是我自己?”

黃教授讚許地點頭,說:“對,是這個意思。就算知道房間裏還有其他人,也不要去想他們,隻要想著,有一個人正對你說話,指揮你做一些事情,你信任他,因為你知道,這個人就是你自己。”

方英雖然對自己能否真的做到沒有把握,但她還是同意了黃教授的要求。接下來,黃教授為方英做了幾項測試,以測試方英受暗示性程度的高低。

一旁的普克和米朵保持安靜,好奇地看著黃教授和方英的表現。當年米朵看到黃教授給班裏的學生做催眠試驗時,程序和要求似乎和現在略有不同,對這一點,黃教授提前向米朵解釋過。這些年裏,黃教授做過一些理論研究,結合自己的實踐經驗,將從前的操作方法稍加改動,發現效果有了改善。這次用在方英身上的方法,就是和普通催眠師略有不同的新辦法。

而在普克眼裏,這種治療對於以理性思考為原則的人來說,似乎有點兒不可思議。他看到黃教授通過測嗅覺、平衡功能、記憶力和視覺分辨力等幾個方法,測試出方英受暗示性的程度,根據幾項得分的總和,判斷出方英受暗示性的程度中等偏上,屬於可以接受催眠治療的類型。

“不過,測試說明你並非很容易接受外界暗示的,”黃教授客觀地說:“事先不要給自己任何壓力,不要希望隻憑著這麼一次催眠,就能得到自己期望得到的東西。你要做的,隻是完全放鬆自己,按照我——也就是另一個你——發出的指令來做。”

方英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既覺得有些緊張,又感到很好奇。她選擇了坐的方式,在一張椅子上,以盡量舒服的姿勢坐好,看著黃教授的舉動。

在黃教授的指示下,房間的窗簾被放下,光線變得比較昏暗。每個人都保持沉默,房間裏一片寂靜。黃教授拿出一支隨身攜帶的筆,筆的一頭帶有紅色的亮光。黃教授拿著筆,將亮光朝著方英的方向,開始實施催眠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