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他不因為得到而去努力,不因為失去而去怨恨,他一直都站在四十五度斜角的地方,默默守候,寂靜歡喜。
愛無言傾城之戀默默守候,寂靜歡喜。
林徽因是福建閩縣(福建福州)人,出生於浙江杭州,原名林徽音,其名出自《詩大雅思齊》“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一句。後因常被人誤認為同時代作家林微音,故改名徽因。祖上世代為官,到了清末民初,這個家族出了許多為革命獻身的人物,堪稱滿門英烈,因此被世人稱為“林家鋪子”。
金嶽霖,字龍蓀,祖籍浙江諸暨,出生於湖南長沙,著名的哲學家、邏輯學家,是把西方現代邏輯介紹到中國的主要人物。他把西方哲學與中國哲學相結合,建立了獨特的哲學體係,培養了一大批有較高素養的哲學和邏輯學專門人才。《論道》《邏輯》和《知識論》這三本著作奠定了他在中國哲學界的地位,其中《知識論》更在中國哲學史上首次構建了完整的知識論體係。但是我想,在他的一生當中,真正被世人津津樂道的還是他對林徽因的癡戀!
在近現代文學史上,“林徽因”這個名字似乎因了“徐誌摩”三個字而存在著、響亮著。提起她,人們首先會想到她和詩人徐誌摩之間的風花雪月,繼而感歎哲學家金嶽霖竟為了這個“人間四月天”孤苦一生。一個是才華卓越的大詩人,一個是邏輯學的泰鬥,同樣的深情,林徽因偏偏又嫁給了梁啟超的大公子梁思成為妻。三個男人,一個女人,似乎因了這三個不同身份、不同背景、卻在各自領域中執牛耳的男人,方將這個女人推到了世人的眼前。殊不知,她絲毫不遜色於和她的名字糾纏在一起的那些男人們--她是中國第一代女性建築學家,她是胡適口中的“中國一代才女”,她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的設計者之一,還是人民英雄紀念碑的設計者之一,更是傳統景泰藍工藝的拯救者。
她是一個聰慧絕倫的女人,她的聰明和高傲隔絕了她和一般人的距離;就像是一顆綻放在黑夜裏的明珠一樣,特屬於她的光華和風韻讓那個時代的男人們可望而不可即,像極了一尊女神而存在著。因此,在林徽因短暫又充滿傳奇的人生裏,對她心馳神往的男人很多,偏偏隻有這三個男人與之緊密相連。不知何故,在這三個男人當中,金嶽霖讓我特別感動、憐惜又震撼--多少女人窮其一生,也不過是想要金嶽霖這樣的“一人疼愛”;多少男人曆經世事,也不過是求一個白首不相離的愛情?她是他的“四月天”,他是她的“不相離”;可惜她不是他的妻,他也不是她的夫。
他為了林徽因終生未娶,用一生的癡愛和一輩子的堅持來見證自己對林徽因的歡喜。不論何時,不問何地,金嶽霖始終站在林徽因的不遠處,默默關注她的塵世滄桑,苦苦相隨她的生命悲喜。開心為她,難過為她,痛苦為她,委屈亦是為了她。他一直難放下,卻從不曾有一分一秒道德逾越之舉;他一直有念想,卻從不曾有一絲一毫輕薄之意。這種發乎情、止乎禮的愛,這種遠遠超出簡單男女之情的傾慕與忠貞,早已到了讓萬千男人汗顏、萬千女人趨之若鶩的地步。
關於林徽因與金嶽霖的故事,《傳記文學》一九九九年二月發表了陳宇的一篇文章。在文章裏,他這樣寫:
一九八三年,我跟我的老師陳鍾英先生開始著手林徽因詩文首次編纂結集工作。林徽因已於五十年代去世,其文學作品幾乎湮沒於世。為收集作品,了解作者生平,這年夏天我們到北京訪問金嶽霖。這時他已八十八高齡,跟他同輩的幾位老人說,他有冠心病,幾年來,因肺炎住院已是幾進幾出了。他身體衰弱,行動不便,記性也不佳,一次交談隻能十來分鍾,談長點就睡著了。
……
他深坐在一張低矮寬扶手大沙發裏。頭上依舊戴著一圈寬簷遮光帽,頭頂上露出綹綹白發,架著黑框眼鏡。瘦長的雙手攤在扶手上,手背上暴起一根根青筋。兩腳套著短襪,伸直擱在一張矮凳上。他的聽力不佳,對我們進來似乎沒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