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第一次海上曆險(1 / 3)

多虧那極善言談的親戚幫忙,我終於開始了我人生的第一次旅行。

一、引子

我一生中的第一次旅行是一次海上旅行,那還是在我的孩提時代,那是在我到俄羅斯去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當然,各位已經知道,關於俄羅斯的旅行,我已經給你們講過不少令人拍案叫絕的故事了。

早在我跟白鵝捉對兒戲耍的時候,也是我跟那黑胡子叔叔,即那驃騎兵上校打哈哈的時候,也是他還弄不清楚我下巴上的那簇茸毛,到底是汗毛呢,還是胡須的時候,旅行已是我夢寐以求的唯一憧憬了。

我的父親早年曾經出去旅行,每逢冬天的夜晚,我們就圍坐在火爐旁,經常聽他講述那些真實的曆險故事,以度過漫漫長夜。關於這些,我會在適當的時候講給你們聽,以供消遣。所以,你們應該相信,我對旅行的愛好是與生俱來的,而絕非後天培養。我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懇求父母滿足我那不可克製的欲望,讓我出去見識一下世界,然而,一切努力都幾乎化作煙雲,毫無效果。

終於有那麼一天,為了實現我的旅遊夢想,我成功地在父親那裏打開“缺口”,求得了他老人家的同意,結果卻又遭到母親和姑母兩人的強烈反對,頓時我的努力又化為泡影了。這讓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好不傷心。

說來也是湊巧,母親有位親戚,一天專程來拜訪我們。沒過幾天,我就跟他混得很熟了,我成了他喜歡的寵兒。他經常對我說,我是一個玉樹臨風而又活潑可愛的好男兒,他要盡其所能,幫助我實現那夢寐以求的旅遊夙願。

他善於辭令,口才比我要好得多。他跟我的父親、母親不止一次地展開辯駁和爭論,我們多次設想,又多次被母親一一否決,不過我們毫不氣餒,最終用執著和真誠打動了母親的心。她們作出令我欣喜若狂的決定:同意我跟這位親戚一起去錫蘭島去旅行。這真使我由衷地高興,聽說這位先生原先也曾在錫蘭那個地方當過長官。

二、飛翔的大樹

我們終於帶著荷蘭國王的重要信函,從阿姆斯特丹揚帆啟程了。

在我們一開始的這個奇妙的旅行中,我要是不把那場異乎尋常的颶風講進去,情節恐怕就平淡無奇了。因為,這場可怕颶風的結果,實在是妙不可言,使我不得不想多講上幾句。

當時我們停泊在一個小島上,我正打算去弄些幹柴和飲用水來。不料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不一會兒,震天撼地的颶風陡然而起,來勢十分凶猛,竟把一大批幾人合抱的參天大樹,從地上連根拔了起來,拋到九霄雲外。

雖說這些樹木也有好幾百磅的分量,但是一旦飛到了高不可測的太空中——唉,離地麵至少也有五百公裏高低吧——看上去它們卻像飛鳥的一小片羽毛,老是在空中飄飄蕩蕩。

然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颶風停息了以後,每株大樹都筆直地掉進了它原來的所在地,樹根馬上重新長好,所以乍一看上去,絲毫沒有留下被暴風洗劫過的跡象。

唯獨一棵最大的樹,情況卻迥然不同。

那大樹冷不防遭到颶風的強烈襲擊,從地上拔地而起時,正好有個漢子,偕同他的老婆,雙雙在它的枝丫上采擷黃瓜——那裏的黃瓜都是長在樹上的。

這對可憐而淳樸的夫婦,好像布蘭查德的錘子那樣,隻好聽天由命地作一次宇宙間的旅行。但是,由於他倆的身體重量,使那棵大樹沒有朝著原來生長的所在地掉下,而是橫過身來,平落在地麵上。

說來也巧,這島上那尊貴的皇帝老子,也跟絕大多數的平民百姓一樣,每逢颶風來臨,也都害怕自己葬身於廢墟之中,總是迫不及待地逃出宅子。這時剛剛回到院子裏,準備回宮去,誰知那棵大樹呼呼地從天而降,正好把他在這兒活活地壓死!這豈不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