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第八次海上曆險(1 / 2)

這一次,我將白熊一一捅死,頃刻間,我成了力殺千熊的大英雄。

一、北冰洋之行

毫無疑問,你們一定聽說過這有關菲利普斯船長——現在大家稱他叫馬爾格雷夫爵士——在北方的最後一次探險旅行。這次探險旅行是我陪同他一起去的,不過我不是他的下屬,而是他的知心好友。

當我們來到北緯較高的一個所在地,我拿出了我的望遠鏡。這架望遠鏡,我在講直布羅陀之行的故事的時候,早就提到過了。我舉鏡不住地向四周張望,因為這有利於旅行。我順便說一句,我一向認為時不時地向四周看看,是非常有必要的,特別是在旅途之中。

這時我看見,離我們半公裏光景,浮動著一座冰山,它非常高,遠遠超過了我們的船桅。在這座冰山上我突然見到了兩頭白熊,據我看來,它們正在進行激烈的格鬥。我連忙背上獵槍,向那冰山走去。才爬上了山巔,就發現那條道路走起來是那麼的艱難和危險。我不時躍過了一個又一個驚人的懸崖峭壁,而在另外的一些地方,路麵卻顯得平滑如鏡,使我跌倒爬起,爬起跌倒,忙得不亦樂乎。

盡管如此,我還是爬到了那兩隻白熊的所在地。我馬上發現,它們並不是在格鬥,而是在嬉戲。每隻熊至少有一頭肥公牛那樣大,我正在樂滋滋地盤算這些熊皮的價錢。我舉起獵槍,不料右腳打了個滑,長槍還來不及瞄準,我早已摔得四腳朝天了。

因為摔得過於猛烈,我有半個小時不省人事。等我醒來,嚇得幾乎叫了起來。我發覺剛才提到過的那頭巨怪,它將扭動不已的身子撲在我的臉上,並嗅了嗅,然後用爪子抓住了我新皮褲的腰帶,你們倒想想看,我這時哪會不慌張!我那上半個身子鑽到了它的肚子底下,隻有兩隻腳露在外麵。天曉得,這野獸要把我拖到哪兒去呢!

就在這時,我馬上掏出了一把小刀——喏,就是這一把,我握住它左邊的後腿,用力割去了它的三個指甲。這時它忙把我放開,痛得發出可怕的怒吼。我慌忙撿起長槍,在它逃跑之前,朝它“砰”地開了一槍,它立即應聲倒下。

我這一槍,雖然使這殘暴成性的畜生永遠長眠了,本來是看“我”如何“熊口脫險”。

不過麻煩的事也來了。這槍聲把半公裏外、正躺在冰上睡大覺的成千隻白熊喚醒了。這時,它們一批又一批急匆匆地向這邊奔來。時間顯得很緊迫了,我要麼頃刻喪生,要麼急中生智,營救自己。千鈞一發之際,辦法終於想出來啦!

我跑到被打死的那隻熊身邊,僅僅用了熟練的獵人剝去一張兔皮的一半時間,把那張皮子從熊身上割了下來,隨後拿來往自己身上一裹,我的頭顱恰巧套在熊的腦殼裏。我剛剛化裝整齊,群熊已經把我圍得水泄不通。我裹在那張熊皮裏,嚇得一陣發冷,一陣發熱。

但我的喬裝打扮簡直精彩極了。它們一個挨著一個地上來嗅我,把我通身上下嗅過一陣,然後深信不疑,確認我就是它們的熊哥們兒了。我唯一的缺陷,就是身材無法跟它們一樣大小,然而從它們當中那些年幼的看來,個兒也不比我大多少!它們嗅過了我,又嗅了嗅那個被剝了皮的同夥的屍骸,之後,我們彼此就好像成為合群生活的夥伴了。我呢,連它們的舉手投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隻是它們在咆哮、吼叫以及格鬥方麵,我就稍顯遜色了。盡管我的相貌跟熊毫無兩樣,但是我畢竟還是個人嘛!我便開始考慮起來,既然我與這些動物建立了不分彼此的情誼,這正是個絕好的條件,我必須得充分利用了。

這時,我想起一位老軍醫對我說過,如果脊椎骨上有一處受傷,立刻就會死於非命。於是,我決定嚐試一下。我重新把刀握在手裏,對準我身旁最大的那頭白熊,冷不防地在靠近它肩膀的後頸處刺了一刀。總之,這是一個膽大妄為的舉動,然而我一點兒也不害怕,因為我心裏很清楚:如果這野獸硬著頭皮挺過了這一刀,我就要被它撕得粉碎,但是,我的嚐試終究大功告成——那頭熊立即倒斃在我的腳邊,一動也不動。現在可輪到我大顯身手了,我決定把其他的白熊,依樣畫葫蘆,一一捅死,這對我來說,真是易如反掌獉獉獉獉!因為,盡管它們見到自己的弟兄前俯後仰地跌倒在地,卻絲毫也沒有反應。它們絕對考慮不到同夥們跌倒的原因和後果,這對它們和我來說,都成為一件幸福的事情。眼看它們都倒斃在我的麵前,我無形之中感到自己竟變成了力殺千熊的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