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第八次海上曆險(2 / 2)

事情草草結束後,我便匆匆回到船上,把三分之一的船員,全都邀來助我一臂之力。他們先剝去了熊皮,然後把熊腿搬到船上。沒有幾個小時,一切都已完全告獉捷獉了。那艘船早已是裝得滿滿當當的。剩下的那些雜件就全拋在海裏,盡管我依舊相信,它們經過海水一泡,味道會跟火腿一樣,鮮美無比。

二、獵熊風波

回到家裏後,我就以船長的名義,把一些熊腿獻給海軍部的一些爵士,另外一些則獻給掌管國庫的諸位大臣,又把一些饋贈於各大城市和倫敦市的市長,餘下的少些就給了有所往來的商人和交情深厚的朋友。

我受到各界人士熱情洋溢的感謝,然而市長卻回送了一份意味深長的禮物:邀請我到市政府去,出席一年一度市長大選的豐盛筵席。

至於那些熊皮,我送給了俄羅斯女皇,讓她和她的皇子皇孫、宮女嬪妃們做些過冬的皮外衣。不料,她專程派了個特使,送來一道表示感謝的親筆手諭,信中對我表示萬分的感謝,同時她還再三地懇求於我,最好跟她永結同心,共享皇家的榮華富貴。

但是,我對王位從來就沒有非分之想,更對這皇家的尊嚴無所渴求,因此便婉言謝絕了女皇陛下給我的恩典。不久,我又收到了女皇陛下的第二道手諭,她傾吐了對我的一往情深,那狂熱的愛和崇高的情感,真讓人動容,她一再地表示我是她精神上的唯一依靠。她上次之所以生病,據她——這個心靈脆弱的可人兒——跟多戈魯基侯爵在一次談話中泄露出來——原因在於我的流水無情。我真弄不懂,這班太太在我的身上究竟發現了些什麼,不過,像女皇陛下這樣至高無上的女性,肯下嫁於我,在我也不是絕無僅有的。

有些人不免造謠獉獉中傷,說什麼菲利普斯船長每次旅行,按他固有的習性,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這次他本來能夠到達北極的,但卻沒有繼續走下去。但不管怎麼說,既然來到這兒,他的人身安全當然由我保護。至於我們的船隻,在裝滿這許多熊皮和熊腿之前,航程始終是正確的,但是到了北緯緯度很高的地方的時候,如果有人還想繼續行駛的話,那簡直是一個發瘋的措施,因為我們怎麼可以逆風行舟,更把我們的船頭向著那又高又大的冰山撞去呢?

自此以後,船長常常吐露自己的心事,說他本可以參加稱之為“熊皮日”的那天的行動,從而得到榮譽,可是現在卻無緣得到。因為我戰勝了白熊,獲得了榮譽,因此他對我產生了嫉妒,而且不擇手段,試圖用各種方法對我這份榮譽極盡誹謗之能事。為此,我們經常發生口角,直到目前為止,我們彼此之間還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他還在群眾間揚言,露骨地聲稱我是套了一張熊皮,才把白熊給騙住的,不要自以為這就很了不起。要是換了他,他敢不加偽裝地走到熊群裏,它們也會認為他是一隻熊。

顯然,他這種說法,我卻認為未免太幼稚了。因為一個崇尚道德的君子,絕對不會跟任何人,退一萬步來說,不會跟一個貴族就此爭論不休的。

對人類來說,顯然是龐然大物、且幾乎難以戰勝的白熊被“我”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運用智慧和勇氣殺死,當然,最關鍵的在於,殺死的還不僅僅是一隻,而是上千隻,難怪倫敦市長請“我”參加市長競選,俄羅斯女皇對“我”情有獨衷。而章節最後提及的船長,作者用反諷的語氣嘲笑以船長為代表的那些現實社會中的人,其實就像被“我”輕而易舉殺死的一千頭白熊一樣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