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朱以溯等人出王官屯,過高山衛後在官道上被1夥錦衣衛緹騎攔住。帶頭錦衣衛鑽入馬車裏,3言兩語把昨晚的事情說明白了,然後取出1份落款6月初6的文書,請朱以溯蓋印。
朱弘昭在一旁聽的渾身泛冷,這何衝未免殺氣太大。8百斤雪鹽竟然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1口氣為朱以溯解決了新平堡將要遇到的麻煩事。
朱以溯臉色很難看,對趙期微微頷首,趙期取印加蓋。
拿到最後1道手續後,這錦衣衛留下1封何衝的信9下車離去,帶著十餘名緹騎護衛車隊左右。
何衝自作主張為他處理了1個大問題,卻也將他徹底孤立。以栽贓手段搞掉新平堡參將麻承宣,這9意味著他掌控新平堡後遇到問題,大同各處的守軍可能會看著他敗亡。
看完何衝的信,朱以溯更是眉頭1擰,麵生怒色:“狼子野心!”
朱弘昭拿過信掃1眼,眉頭1皺,笑說:“每年7成收益,這大約有多少?不管多少銀子,父親也不該動怒。錦衣衛出手解決麻承宣,這可是大人情,等於救了我們父子1命。”
“可這何衝竟想讓為父保舉其為副千戶,哼哼,等他站穩腳跟後,還要你我父子何用?”
何衝1個小旗到副千戶,其中要跨過總旗、百戶、所鎮撫3級,就算朱以溯願意,也要考慮皇帝的態度和言官禦使的看法。
他1個宗室出身的人剛到邊塞9整趴下掌兵權的上級,這讓其他人怎麼想?
“何衝這是漫天要價,父親答應了這副千戶之職,他才會肆無忌憚,認為父親可欺。二郎覺得給他1個百戶之職,合情合理。”
“另外這馬市收益,7成97成。何衝隻是穿針引線,他能拿1成已是得天之幸。這個沒有還價的餘地,能剩下3成,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朱弘昭放下信,最後搖頭歎道:“大同鎮鎮守太監、太原鎮的守礦稅使少監、再加上錦衣衛,這股力量合起來,誰能擋得住?”
“公子所言甚是,如今何衝已是離弦利箭,老爺想要阻止也是來不及了,隻能期望何衝能1錘定音將麻承宣成功抓捕。如今之勢形同騎虎,還請老爺明鑒。”
朱弘林看著3人商討,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不懂這些事情,隻覺得自己很沒用。
麻承宣正值壯年,此時驕陽正盛沒有去軍營,卻躲在宅子裏焚香念經。
“大人,堡外來了1夥錦衣衛,其勢洶洶,來者不善!”
心腹頭目狼奔而入,滿頭大汗急促道:“堡外軍營已被錦衣衛控製,把總以上盡數軟禁,小的見勢不妙,裝扮成馬夫這才躲過錦衣衛封鎖!”
“錦衣衛?”麻承宣身心俱寒,恭恭敬敬將經書放入木匣內,起身抹了把臉上冷汗,目光1凝,問:“來了多少?”
“緹騎十餘,還有5多鎮守府神機營護衛,俱是3眼火銃,裝備精良!”
麻承宣這下眉頭皺成1團,錦衣衛和太監聯手,難道是皇帝要對麻家下手?這下徹底慌了,急道:“我是1鎮參將,無天子詔書他們殺不得我。你速速出堡,告知家兄!”
錦衣衛做事哪會讓人跑出去搬救兵,這心腹頭目縱快馬與35名家丁分散出堡,守門錦衣衛喝止不住,讓神機營派遣的鎮守府護衛當場射殺。
新平堡修建的大小規模不亞於腹心內地的縣城,最坑的是平日裏隻開兩道門。何衝在控製兵營的時候,9派人守住了新平堡出入口,許進不許出。
麻承宣束手9擒,參將府上上下下被何衝帶人1鍋端了。何衝見到了麻承宣,終於鬆了1口氣。錦衣衛不怕抓捕大臣,9怕抓這種掌兵的家夥。
還好今日酷熱,這麻承宣沒有去燥熱烘臭的軍營。不然軍兵在手,沒有皇帝的聖旨詔書,何衝還真拿麻承宣沒辦法。
何衝按慣例先抄麻承宣家底,果然沒有幹淨的,竟搜刮出兩萬3千多兩銀子,當即和眾人分了5千兩,7多人瓜分這5千兩,哪怕殺頭也值了。
給太原鎮、大同鎮兩處的鎮守太監和少監各送去5千兩,3千兩是給借人給他的劉老千戶。最後剩下的5千兩給朱以溯,不多不少,恰好是8百斤雪鹽的價值。
乘朱以溯還沒來,何衝等人打著堡中商戶與麻承宣勾連逃稅的幌子,1家輪著1家敲詐。得到的這筆錢還是要均分,3成是朱以溯的,隻有1成是他的。
錦衣衛最不缺的就是證據,看著筆墨未幹的‘證據’,又看看麵目陰鬱的錦衣衛,各家商號小的5兩,大的1千兩。1圈走下來,又刮出3萬多兩的油水。
當天夜裏朱以溯父子急匆匆趕來,看到參將府堆砌的1萬5千兩銀子,傻眼了。父子倆誰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1兩銀子約37克,這9555000克,合擊555公斤!
何衝很滿意這對父子震驚的模樣,抱拳道:“朱大人,如今當務之急是安撫軍心,剔除麻氏餘孽,以可靠之人掌軍。”